“说起来,像老汉这般的的人,莫说是想要上一趟七花坊,哪怕是钻上一点儿边,便要是莫大的机缘了。”老伯想了想,说道。
“去年夏日,码头河畔小酌老板,不知靠什么关系,弄来与七花坊的一单不错的生意,租用了老汉的船,往七花坊上送酒。”
“七花坊客流量大,自然需要很多的酒水来招待那些个公子名流,那几日,正逢河畔小酌的一个伙计母亲染上了风寒,卧病在床,告假在家照顾生彼了母亲,故而,河畔小酌人手紧缺,老板便给老汉加了船钱,让老汉跟着另外一个伙计一起去,做个帮工。”
老伯嘿嘿憨笑,接着道:“老汉自然喜欢,便应承了下来,还答应了老板,莫非是帮工的钱,能上七花坊,即便是了些银两,老板也会个跟着去的,算是圆了老汉的梦想,虽是在坊外搬搬酒水,也算知足了,岂料就在那一日,老汉差点就回不来了。”
老伯之前话语颇有矜持,以他现在这把年纪,是不该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是七花坊。
不过,再说到这时,老伯突然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路恒生急忙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伯双眼,激烈的抖数了数下,声音也不住地颤动,他咬了咬粗糙的嘴唇,然后才答道:“岂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老汉在秦淮河上生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想过,会遇到的事。”
路恒生看了一眼顾直,见他表情平静,不过隐隐皱起了眉头,然后凝重起来。
路恒生不由暗想,心道:“能让一个饱经风雨的老人这般惧怕,莫非是与我在潜龙山水潭中遇到的一样,。”
想来又想,“白余虽然相貌丑陋了不止一些,但毕竟是神女授封的山神,心地还是挺善良的,断然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且在深水寒潭之中,还救了我一命。”
但也快便有了答案。
只见老伯长吸了一口气气,接着道:“那日下午,天色不好,灰蒙蒙的一片,河面泛起了不少雾水,浓见度低,肉眼隐隐能见五十米之内的事物,老汉与河畔小酌酒馆伙计把老板准备好的酒水,装到船上,送往花坊,不巧在路上,遇到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的虾妖,竟然在河道一带浅水域中兴风作浪,吃人害命,便是那一日,老汉与伙计险些丧了性命,着实吓破了胆。”
想来那日的经历十分的惊魂,说到此时,老伯粗糙的面额上,冒出了滚滚的冷汗,他喝了一大口茶,似乎心中仍有余悸。
若是有酒,他时刻连总坛子都要喝掉。
他压了压舌头,才道:“想必也是命中注定,因前些天下了大雨,河道水涨,去秦淮河上游流水湍急,我跟小酌酒馆的伙计商量,怕船只经受不住波涛,二人对此间地段河道熟悉,便选择了狭小的芦苇河床行进,想必是船中酒香,引来潜伏在草丛中的虾妖垂涎,行到芦苇河床中央,虾妖突地从船下翻了出来,直把老汉跟伙计撞到了河里。”
路恒生听的惊心动魄,手中也捏出了一把汗,替老伯担忧起来,色情紧张,握着茶杯的手,也随着颤抖了一下,倒是一旁站着的顾直,表情比路恒生淡然许多,他毕竟身怀修为,对妖物之类,多少有些了解,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他又给老伯的碗里倒了半碗茶。
老伯一饮而尽,接着低声又道:“我跟伙计在芦苇从里的水中不住挣扎,奈何虾妖过于厉害了,陡然一道水柱撑起来,身躯便变成巨大,两根长须犹如铁索一般,缠了出来,瞬间绑住了老汉跟伙计二人,纹丝不能动弹,老汉与伙计心中都想,此次丧身虾妖腹中,非死不可了,死的冤枉。”
陆恒生心想,“老伯既然留有性命,还能在此次撑船渡客,想必是有高人相救,得以脱身。”便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