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此,路恒生心想,杜进即便不可能全然清楚,多少还是知道些。
路恒生心中陡然一颤,寻思道:“如此说来,日后有这个机缘,若是结识了七花坊中的高人,岂不是还能打听一下爹娘的消息,虽说几乎是渺茫,但聊胜于无,好比干等着的好。”
虽然随着年龄长大,他已慢慢理解爹娘心思。
但理解归理解,人心是肉长的。
一旁老伯听顾直一番言语,愁眉微展,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道:“老汉一直认为,九天之上的仙子,该都是逍遥自在,无忧快乐的,没有想到,竟也有如此不尽人意的遭遇。”
他不住的摇头,脑海里想起当年在狭小的芦苇窄河中央,从虾妖手中救下他的秦淮六艳的两位,飒爽英姿,风华绝代。“秋裳失踪,不过已经时隔多年,就不知道这花坊双姝的秋沉,是否已经找到了她的姐姐秋裳了。”
顾直摇头。
路恒生分析道:“既是如此,依我看来,这个秋沉,想必是还没有找到她的姐姐。”
老伯疑问。
在场的三人中,说道七花坊,只有路恒生最没有发言权了,却突然冒出一句来。
老伯疑眉问道:“公子何以这般言论?”
路恒生解释道:“若是如老伯和我家书童所言,像他们这种家喻户晓,成名许久的风流人物,若是相逢重聚,人间不会没有二人踪迹,一定会有不少的佳话流传,反而是现在,今风平浪静,大海沉沙,自可说明,眼下花坊双姝,还是分开。”
“公子说的极是,姐妹相敬,如此情深,又盛名远扬,若是在人间走到,定有不少的风波。”
老伯见顾直眉头紧锁,忙又问道,“看小哥表情,是还知道些什么呢,莫非她也遭遇不测,岂非天道不公。”
路恒生道:“圣人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此话内涵深远,顾直总日跟在他身侧侍奉攻读,多少明白些,一旁缄口不语。
“不瞒少爷,我确实不知。”顾直暗下了眉头,道:“公子书读的多,其中道理,懂的多些,世人只知道,秋沉对姐的情深,堪比日月,她为了寻找到姐姐,已踏遍千山万水,天南地北,可谓是风餐露宿,历经沧桑,吃尽了苦头,尝遍了冷暖。”
顾直沉吟,顿了顿。
“不过,听闻早年间,秋沉曾在江南一带,留下芳踪,不过近几年来,如柳絮浮沉,石入深海,这个时候,已是杳无音信,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江州花山镇。”
路恒生皱着眉头,道:“花山镇,那不是老宅吗,莫非是她姐姐在花山镇?”
顾直点摇头,道:“这个便不知晓了,但是,昔年花山镇交通便利,热闹繁华,人杰地灵,也说不定,她姐妹就在花山镇也不奇怪。”
路恒生也觉得顾直的话有些道理。
“花山镇?”
老伯听二人说起花山镇,忙抬手问道:“公子原来是花山镇人?”
路恒生拱手,回道:“不瞒老伯,小生祖籍江州,幼年时,家住花山镇,因世事变迁,十多年前,才在潜龙山麓定居。”
老伯点头,道:“原来如此,潜龙山下户花间水田,景色秀美迤逦,只是位置似乎偏远了些,人烟稀少,人迹罕至,但灵气充盈,适合隐居,来上可以悠然自得,闲暇时花间戏蝶,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
路恒生笑了笑,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