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恒生瞬间一愕,惊讶道:“什么,闹鬼?闹什么鬼?”
老伯道:“是啊,老汉自然不相信,可是,许多过往的商客都这么说,便由不得老汉不相信了,听说,那鬼,异常凶猛,镇上打了近十年的更夫……,叫,叫什么六子的,被吓的足足在床上躺了半月有余,连捉鬼的道士,都被鬼害了性命,最后,还是请了清净观的得道道长,才得以挽回了一条性命,他的婆娘,第二天早上,便带着刚刚好的六子,举家迁移了花山镇。”
路恒生听完老伯说的这些话,心中猛然一触。
一旁顾直倒是淡然一些。
绝非他能镇定,而已他早已知道了这一切。
前些天,顾直出去了一趟,正是刘吉知道此事,让他回花山镇以探究竟,但他回来时,还未跟刘吉细说,便被刘吉遣他去找少爷。
由此想来,他暗道:“管家定然知道了这一切。”
路府闹鬼一事,顾直知道的不多,他去时,路府周围的街坊领居,早已搬的搬,走的走,且众人纷纭的鬼怪,早已被玉湘荷和杜进联手除去,他自然便落空了。
路恒生腾身起来,急急问道:“老伯此话当真。”
老伯不知路恒生身份,见他反应如此激烈,忙道:“既非以讹传讹,看来不假了,老汉特地询问了一下其中的事情,但听商客们说,前些日子,清净观的道长给六子治好了病,便一起把路府中的鬼怪收走了。”
老伯顿了顿,又道:“不过,最让人费解的是,如今世代相传,为善积德的门庭府内,空置了十余年,怎么会突然闹起了鬼,即便是空挡了十余年,照理来说,当有正气庇护。”
老伯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完全没有注意到路恒生此刻脸色的变化,他端起桌子上那碗热茶,喃喃又道:“莫非世风日下,鬼魅横生不从?”
路恒生听完早已安耐不住,坐立难安,急急忙道:“老伯,调转船头,小生要回去。”
花山镇的方向,与青城对面。
老伯诧异问道:“公子为何?”
路恒生刚要解释。
一旁顾直忙按照他的肩膀,细声附到他的耳边,“公子切莫着急乱了方寸,既然是清净观高人出手相助,必定没事,杜少爷与交好,他又是清净观之人,必定会知道其中缘由,到青城见到杜少爷,一切便明了了。”
路恒生看了他一眼,心中沉思一阵,觉得顾直说话,颇有道理,杜进是他的知己好友,又是清净观一净道长的侄儿。
便让顾直取来一锭银子,塞给老伯,对他道:“老伯,麻烦您了,是否能快一点,加紧前行,小生敢时间。”
老伯一时愕然,见路恒生听完自己的话,便神色慌张,又看对方主仆窃声细语,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虽不知情由,也不敢发问,见路恒生催促,也不细想,把那一锭银子塞进怀中,扬手打道:“好咧。”
老伯刚起身站了起来,正要从船中出来。
突然,顾直动作极快,身形变换,一个闪身,重手按住老伯的肩膀,轻声喝道:“小心,水下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