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醒了吧?好弟弟。”在回家的途中,蔡雪突然偏过头来靠着刘雨生的耳朵说道。
“觉醒?”王娜也偏过头来,看着眼前戴着赤红色面罩的女人。
“或许吧......但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视力更好了,脑袋也更清醒了。就连蔡姐你的面罩都对我不怎么起作用了。“王娜笑着说道。
“每一个刚职业觉醒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并且都有一个基本的特征:夜视。
这可是在这个没有电的时代最大的奖赏了。“蔡雪隐藏在面罩下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刘雨生。
“是么,那就谢谢姐姐的指教了。”王娜一边说着,一边主动伸手把斗篷拿住,再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蔡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
“比起挽着,我更喜欢握着你的手,就像家人一样........你说对吧?”他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中雨滴留下的一行字:
“她心里喜欢你牵着她的手。”
蔡雪不说话了。她慌张地把衣袖里的匕首继续往里面收了收,害怕它突然掉下来。
“对了!明天我刚好有空,要不一起去看看郑仁吧。”她没有回答刘雨生的问题,而是任他拉着手,像是不经意间问道。
“郑仁?那是谁?我认识吗?”王娜疑惑地看着蔡雪反问道。
“没有说谎。”蔡雪看着他的眼睛和嘴巴,动用能力,再次确认了他没有说谎。
“没什么,你就当我脑袋突然短路了吧!”她彻底放下了戒备,松开了刘雨生握着她的手。
“快来!动用你的夜视能力,训练一下!这对你以后的生活很有帮助!还有,谁回去的晚,谁等会洗碗!“她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朝刘雨生说道。
“哎,这么晚了还要宵夜呀!蔡姐等会我!又耍赖,这次不算啊!“他笑了笑,跟上了蔡雪的步伐。
只是他的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那张证件上面写的一段话:我叫王娜,身份是孤儿院职工,目的为......
拯救郑仁......!
“到家啦!弟弟你还得练呀!“蔡雪坏笑着看向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刘雨生。
“还是.......蔡姐.........你厉害,不愧.........是加入了监管者的人!”王娜佩服道。
“你是刚刚觉醒的新人,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只要稍加训练,绝对远超于我!“蔡雪笑着说道。
“是吗?还是先进屋吧。”王娜没有理会她的拉拢,率先推开自己房屋的门走了进去。
“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等会过来。记得给我留个门。”蔡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明白.....!对了,记得把面罩摘了,都到家里了.......不用防着外人了。”王娜比了个欧克的手势并说道。
两人都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同一座公寓里,并且是对门,所以时常来往。
又因为都是孤儿,同病相怜。所以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纵然大异变毁灭了电源,但人们之间的热情与联系不减反增。
蜡烛成为了街坊邻居们在夜间聚餐、玩闹的必备之物。
很快,在王娜的房间里,蜡烛被点起,酒被倒满。
虽然没有电源,但菜也算是在两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勉强完工了。
窗外仍在下着雨,那些雨滴落在窗户上留下一行只有王娜能看懂的字:她已经相信你了,但仍要注意细节,不要被她发现!加油!
两人都坐在餐桌上,而王娜特意坐在窗户的对面,以便观察情况。
以前在刘雨生还未成为觉醒者时,才在晚上聚餐时派得上用场的蜡烛此时仍然很有用处。
蜡烛微弱的光亮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此时竟然有种烛光晚餐的感觉,有种莫名的温馨感。
但这种感觉不知是因为身份带来的还是单指本人带来的。
至少在王娜的记忆里,两人聚餐过无数次,但都未能有像今天这样的感觉。
蔡雪这时也脱下了面罩,穿着红色常服坐在餐桌的另一边。
她是个很英气的女人,或者说长着一张女化版的男主脸。而这一点原本只有在白天时王娜才会意识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到她的美,她是典型的骨相美人、气质美人。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也并不只是用于形容男性的。也很少能用一个“周正”的词语来形容一位女性。
“美人本就是雌雄莫辩的。”王娜心中突然响起一句话。
“小雨弟弟,今天姐高兴,我们不醉不归!”蔡姐举起放在身边的酒杯,似乎很是高兴。
在烛光的照射下,她显得明媚动人。
“好!随时奉陪!”王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同样拿起酒杯,微微示意。他察觉到蔡雪内心深处的喜悦与高兴了,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推杯换盏,直至酒过三巡。
暧昧的气氛在发芽,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与肢体交触也越发频繁。
但却始终没有迈出那最后一步,两人都克制着自己。
蔡雪真的很高兴。死去的弟弟复活了,并且由于她用了一些手段,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第一次放任自己喝醉,不去管其他的任何事情。
她愣愣的看着这张脸,眼里是克制不住的炽热欲望。
当她接到政府的斩杀任务时,她也犹豫过、害怕过。
但没办法!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需要组织(家庭也算组织)的庇护和认可,脱离组织的人会被“规则”异物所吞噬!
刘雨生有孤儿院的终身庇护,他不会死。
但她呢!当她离开孤儿院转投政府时,她就只有政府可以依靠!她如果不完成任务,她也会死!这是上级的命令!这能怪她吗?她也只不过是想活着啊!
她爱刘雨生吗?好感是有的,但谈不上爱。
她有的只是对杀害无辜群众的后悔与痛苦。
所以当刘雨生又复活时,她的心情很复杂,该不该动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