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天班累了,我想休息了。”对着他们三个男孩说道。
王和王的大哥,忙说着:“是的好是的,的确是有点晚了,不打搅你了,明天我们也要上班。”
我跟着送他们仨到院子外面,回过头来脚刚伸进到屋子里,鄯怎么还坐在床上,我一脸不悦。
“你怎么还不走?我要休息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鄯。
“我是来找凤的。”鄯嬉笑着脸说道。
“来找凤,你跑我家做啥,你去凤家找她,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我准备伸手去拿手机。鄯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我是来找你的,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鄯的话说完,我居然哭了。是感动吗?不是,是我自身的原因,是我来上海长期以来,被各种欺负,工作上的被欺负,在上海的老乡赐予的强加的欺负。是的,我需要关心,需要有人给我温暖,我是人,不是石头。当时,我不想去分辨这突如其来的和莫名奇妙的非正式表白,我只知道我需要一个人对我好。
肖回来了,看见鄯在我家,肖走向门口,又止进屋的脚步,说了一句:“我先回屋了。”
鄯是谁?为何突然冒了出来?是的,后来,我也很懊恼,为什么你要不请自来?
鄯是去年7月份之前,我们都租房子在王的大哥承包的房子里,鄯住在正屋的二楼,和亮仔合租一间,我住在后面的小院子里的小屋子里。
6月上海的梅雨季节,一楼不仅潮湿,还时常有癞蛤蟆青蛙进到屋子里去,在这情况下选择了搬家。搬家那天,也是下着大雨,好在东西不多,我借了凤的房东家的三轮车来拉东西。正好遇见亮仔和王的大哥和王的弟弟,他们仨帮我把家搬完,鄯一直站在楼上观看,当时我也没注意他,只是知道楼上有一个人站着,搬完家后,找了个时间请王的大哥和王的弟弟还有亮仔吃饭,吃饭的时候鄯一起跟着来了,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把人赶出去,这也不太礼貌,再说就算没帮忙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我才看清楚站在楼上的就是鄯,凤也一起在我家吃饭,搬家那天,凤虽然没帮我搬东西,但是她在家做饭,让我一起吃的晚饭。就这样大家就认识了,当时我也没记住王的大哥和弟弟叫什么名字,鄯的全名我也没记住,只知道他是甘肃的,大西北黄土高坡唱信天游的黄土地。亮仔也是河南人,长得很帅的一个男孩,到后来才知道亮仔是徒有其表,出于感谢我借给亮仔的150块钱,他赖着不还。
之后一个月里,亮仔找我借过150钱,还借我的电视机看,他工作丢了,还帮忙给亮仔找工作。这些都是出于感谢,还有过错觉以为亮仔对我有喜欢之意,亮仔长得的确是很帅,懵懂的傻傻的年龄难免会被表面的模样迷住双眼失去正常思考而产生爱慕之情。于是,我大胆的写了一封表达我心意的信让鄯帮忙转交给亮仔,不知道鄯有没有把信交给亮仔。过了几天,经过亮仔他们出租屋的时候,看见亮仔搬到隔壁屋子,还有一个女孩,那个女孩长得非常丰满,明白了,原来这个时代的男人不看内在,只看外在。但也很庆幸,亮仔赖着不还钱,我对亮仔的好感一下子降到零,甚至瞧不起他。多年后,我在公交车上遇见亮仔,他没发现我,我看见他,他抱着一个孩子,孩子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看着他那憔悴的模样,和当年判若两人。
又过了10来天,亮仔和他的女友搬走了,鄯也搬离了这里。我不知道后来的鄯对我家暴,是不是因为我给亮仔写过信?如果是这样,难道鄯来接近我是为了报复?报复我什么呢?我和鄯无冤无仇,互不相欠。又难道是他们搬离后,没多久,我收到一条鄯发来的信息,是八月中旬,半夜10点多发来的信息:“你还记得我吗?我好想你,我现在在南京。”当时想都没想,回了过去:“我有男朋友了,别再给我发信息?”是的,信息是这样发出去的,有男朋友是假的,对于一个不可能的人莫名其妙的信息又或者是发错信息,这样回复也是没什么不妥呀!我有权利拒绝任何人的表白。本来人就应该干脆利落,尤其是关于感情,不可以欺骗和玩弄。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电话突然响了,伸手接了起来,里面传来鄯的声音,我对声音很敏锐,鄯得声音很尖,不像成年男子那般浑厚。电话里还是同信息一样的问法,我也没好气的与上次信息一样回复道:“都跟你说了,我有男朋友了,你怎么还打电话来。”鄯回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从哪以后,就再也没接到鄯的电话和信息,哪怕那段接下来的日子我面临丢了工作,被欺负,很迷茫很难过,我也没有感觉后悔拒绝鄯的来电和信息表白,因为他给我的映像不是像有责任和担当的那种男孩。
多年后回忆,难道鄯在王的大哥家里喝酒,无意间知道王接的是我,是鄯临时起意要破坏和报复我吗?后来的种种,可以怀疑他的动机。
在鄯还没不请自来打扰前,我虽然在很多事情上不敢有自己独立思想和做决定,也会因为出身原因自卑和不自信。鄯出现过后,整个人完全处在自我否定状态,以至于人生路越走越离谱,人越来越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