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一扇木门隔绝了外面廊中翠儿的哀泣,门内,乔玉儿则是风情万种地摇曳着身姿,走至殿中的榻前侧躺下。
似是觉得门外的哭泣声有些烦了,她又唤来贴身宫女将外面的翠儿驱走。
“让那死脑筋的丫头回去好好想想,究竟是她主子的命重要,还是那‘化妆包’里的东西重要。”
说罢,美人俯身趴在榻上,任凭肩上纱衣垂下,青丝散落,露出如玉般的后背,“春杏,过来帮本宫按按肩颈。”
层层垂落的纱帘后,一名穿着宫女衣裳身形却极为高大的女子从中走出。
她坐到乔玉儿身旁,伸出一双粗糙带着老茧的大手轻轻抚上榻上人光滑的后背,随后缓缓地按摩着手下那细嫩的肌肤。
檀香寥寥升起,殿内一时只剩下两人极轻的呼吸声。
“你为何要执着那什么化妆包。”
檀香燃尽,就在乔玉儿舒服地快要睡着时,春杏突然细着嗓子说道:“而且江婉莹被长公主关押起来,对我们的计划没有任何好处。”
似是觉得这番话有些好笑,乔玉儿挥去那双大手半坐起身,望着春杏那张被剃尽胡须的白净面庞,发出一丝娇笑。
“怎么,你这就心疼起江婉莹了?若是...”
乔玉儿呵气如兰,媚着嗓子道:“我说想让她死呢?”
见春杏脸上有所动容,放在膝上的大手也攥紧了一分,她又不禁扶着胸口尖声笑了起来。
“春杏啊春杏,你可别忘了你是蛮族王子派给我的奸细。”
伸出白嫩纤手抚上春杏的脸庞,乔玉儿眸中恶意盛放地似要将所说之人燃尽。
“怎么,被江婉莹救了一次就一见倾心了,连自己是个阉人的身份都忘了?”
有指尖掐进血肉中,可春杏似乎不觉得痛,“莫要借着正事报你的私仇。”
“哈!那又如何!”
乔玉儿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般,她起身赤着脚走至殿中,晃着婀娜身姿舞起皇上最爱的舞。
“春杏你看…”
一舞尽,她披散着青丝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我这么美貌…还有着倾世舞姿,理应坐上这世间最高贵的位置吧。”
“可她江婉莹呢?我乔玉儿和她明明皆为京城才女,同样家道中落,为何在世人口中她江婉莹便是洛神降世,而且只用伸出手轻轻一唤!”
“那小侯爷,宇大将军还有太子,都像狗似的汪汪着就上去了,最可笑的是她最后竟也能如愿以偿嫁给小侯爷!”
“而我呢!不仅爹娘含冤入狱!还要被各种人欺辱!为了爬上如今这位置也只能忍着恶心伺候那老地能当我爹的皇帝!”
猛地摔落花架上的瓷器,不顾碎瓷片赤脚走上地毯,乔玉儿捂着嘴吃吃笑道。
“不过可惜呀!她江婉莹自己蠢,非要去长公主身前提起军粮贪污的事儿,触了长公主的逆鳞。
“如今还不是落得个被侯府嫌弃,还要被关在牢里的下场。”
“轰隆!”
摇曳烛光中,殿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似是要下起春雨了。
乔玉儿恍若无闻,她踩着渗血的脚心,一步一步走至榻前,俯身附到僵住了的春杏耳旁。
“春杏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翠儿说让她交出东西便能放她主子一马是骗人的…”
“今晚…我便会派人去杀了江婉莹呢。”
……
“哗啦——”
往年的春雨皆是绵绵细雨,可今年似是有了不同,不仅雷声震耳,连那雨滴也如豆大,将伞面都要砸穿般。
“哎!小贵子你终于来了!”
滂沱大雨中,侯在地牢前的小太监见有人撑着伞自雨中过来,也不顾得确认来人是否是小贵子,连忙将手中牢狱钥匙交给了来人,便急着赶回去玩新学的赌术去了。
“记得长公主说过的,要严实看管那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