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关斯理举着手机愣住了。
“大叔大婶,你们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让我们报警?”
“没用,没人管的,电话打了也白打。”刚刚从死亡线上走下来的妇人瘫在地上,麻木地说道:“俺们试过,真不中。孩子戒不了游戏,就永远改不好。”
“有好多时候,俺都想,如果哪里有工作要俺,能有地儿让俺住,能让俺喘口气,不给工资俺也愿意去干。困在家里,整天面对这样的娃,日子过得像一沟死水,绝望得挣不开这罩笼,实在苦哇!呜呜!”
“孩他娘,不哭。你去哪儿俺也去哪儿。俺人怂,虽然管不了娃,但俺可以陪着你。”
六十上下的汉子,精瘦精瘦,努力憨笑着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夫妻俩一个哭,一个哄,好不容易才收拾好情绪。他们也不忘对百里际表示感谢,如果不是人家救命,他们在冲动之下肯定也完了。
“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都是一家人,没必要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肝火。不值得啊。放宽心,等他成家立业就好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百里际也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做法很可耻,就尽量委婉地劝说了几句。
“谢谢。但是俺们实在撑不住了。恁们是从山外面来的,能不能对俺说,像俺家这样的孩子,到底还有没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