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闹了一会儿，这才开始大快朵颐。

曹晨嘴里塞着鸡肉，含含糊糊地说着：“奶娘，我进内门了，咱们以后有的是灵石了，你想要买什么？”

“进内门了？”柳琴不敢相信。

“对呀，还是上院弟子呢。”曹晨说的随意，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似乎他的成就只有与奶娘分享才有意义。

奶娘眼中泛着泪花，道：“要是老爷知道了，肯定很开心。”过了一会，她又说：“五年了，也不知道老爷过的怎么样。”

两人突然沉默了。

曹晨的眼睛也有些泛红，五年没见父亲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自己，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过几天，咱们回家看看老爷吧？”柳琴小心地问。

对于柳琴，曹晨的父亲曹真也是个极为重要的人。

曹晨点了点头，道：“好，咱们过几天，内院的事稳定了，咱们就回去，给我那不着调老爹一个惊喜。”

柳琴也笑了，很美。

过了一会儿，曹晨突然开始好奇起柳琴的身世，于是开口问：“奶娘，你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又是怎么来到曹家堡的？”这么多年，他忙着活命，从未问过。

柳琴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过程大概是这样的：十八年前，那时柳琴十三岁。柳家迎来大喜事，大小姐柳琴大婚，姑爷是外地来的，具体来自哪里，柳琴也不知道，都是父母包办，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本是大喜事，可第二日夜里，突有一群蒙面人找上门来，说是要找姑爷，气势汹汹的，可那天，姑爷刚好出去收租，柳庄主便上前理论，结果那伙人大怒，竟然在一夜间杀了柳家满门，唯有柳琴活了下来。因为当地有个习俗，大婚第二日，新婚女子要“躲灾”，就是藏在丈夫不知道的地下室里。就因为这个，柳琴竟然神奇地躲过了灾祸。她那只共度一夜良宵的丈夫也消失了。自那之后，世上再无柳家，柳琴也成了寡妇，柳家庄的人骂她是灾星，就连地方恶霸都不屑去“光顾”她，柳琴的日子也日渐艰难，她一个女儿家，也不敢出家门。过了快一个月，柳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也算是雪上加霜。后来，刚刚接手柳家庄的曹家堡堡主曹真来了，他不顾反对，将柳琴接到了曹家堡，那是柳琴第一次见到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曹晨。再后来，柳琴流产了，是曹真派人照顾她多日。恢复健康的柳琴为报答曹真，便把曹晨这个小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成了曹晨的奶娘，一直到今天。

听完柳琴的讲述，曹晨有些心疼。

他没有再问细节，而是问：“你不想报仇吗？”

柳琴摇头，苦笑道：“我是个弱女子，如何报仇？”

“我可以替你报仇。”曹晨看着柳琴。

柳琴眼眸湿润，看了曹晨许久，可还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父亲对我并不好，我不过是他的工具，自从我娘死了，他早就不把我当女儿看了。”

曹晨没有坚持，可谁家被灭门会不想报仇呢？他没再说，可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奶娘，你想不想听我今天的比试经过？”曹晨转移话题。

柳琴也不想往事重提，于是就道：“说来听听，我好奇的很呢。”

于是，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曹晨本就能说，把整个比试经过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讲得手舞足蹈，眉飞色舞，逗得柳琴娇笑连连。

“少爷，你长大了。”柳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