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充听闻这妇人有事相求,也是乐意。毕竟现在游手好闲,不靠锻造维持生计后,也就断了收入来源。
总是向监正伸手,时间长了他也不好意思;别说是师父,即便是亲爹,堂堂三尺男儿,也不能活得像败家之犬。
这妇人说不好,是他在太清观的第一笔收入。
何充嘴角上扬,搓搓手道:
“施主请随我来偏殿。”
大殿只有蒲团,非待客之所。偏殿虽小,但桌椅俱全。
何充拉了把椅子,“施主请坐。”
妇人微笑示意,小心翼翼地坐上了椅子。
何充对身后的缘素吩咐道,“给施主上碗茶。”
何充挑了桌对面的椅子,闲适落座,“施主请稍待,若是不急,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
妇人将篮子放在脚边,轻声说了个“是”。
缘素拎起茶壶,看上午烧的水早就凉了,他手一伸,用灵力将壶水加热,烧至温和适口,才带着壶碗上了桌。
他将陶碗往妇人面前一摆,倒出一碗温水,里面飘了几片茶叶。
妇人浅尝一口,笑道,“茶水甘冽,道长有心了。”
又喝一口,她将茶碗放归桌上。
缘素悄悄靠过来,在何充耳边低语:
“时辰不早,我要出去打更了;道观内就交给你了。”
何充点点头,目送小和尚出门。
那妇人未曾开口,何充看她不善言谈,就主动引导:“敢问施主,何事需要在下相助?”
妇人眼神盯着茶叶,沉吟道:
“此事说来也不算大,许在道长眼中也不算事,我想先听听道长的见解。”
何充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是这样的,吾儿年方二十有二,按理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但这不知怎的,自上个月末,一病不起,至今,已半月有余。”
“我与孩儿他爹俱是心焦,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起色。我们寻思,许是染了脏物,非药理能救。”
妇人停下话语,就这样看着何充。
话虽未说完,但重点已经很明显了。
何充端起茶碗,战术性呷了口茶。他以指敲桌,故作寻思状。
这又超了他的能力范围,与其叫他驱魔镇邪,还不如去陪杜捕头杀妖来得干脆。
但师父送他的那本《实用符箓十解》中,他记得有一样辟邪的来着。当初粗略扫了一眼,只可惜这几日学东学西,还没来得及看那个。
一念及此,心底略微有了点数。
他看着院落外,寻思道:
“施主,这时日也不早了,我与您同归,顺便去瞧瞧令郎,您当如何?若是光听你这么说,小道也难以判断。”
妇人瞥了眼窗外,时日确实不早,她点点头,“这样最好,就劳道长您走一趟了。”
何充笑着起身,“无碍。”
太清观内还散落着不少零散游客,全都被何充叫了出去,他将门一锁,“今日天色已晚,你们且先回去,改日再来也不迟。”,后随妇人一同伴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