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把两人的对话听的真切,越看越觉得两人有些别扭。四皇子痴长俞砚尘几岁,觉得有些话应该提点下他,待俞砚尘走进屋内,四皇子开口道,“砚尘,你终归是要被指婚的,如今终日与这宁国公府的大小姐厮混在一起,日后你让人家怎好嫁人…”
“她会是我俞砚尘唯一的世子妃!”四皇子话还没说完便被俞砚尘打断。
俞砚尘想起方才宁雪芷见到四皇子,似乎是有些害怕,甚至是想躲着他,而四皇子看宁雪芷的眼神带着些探究与热烈,这让他的心里不是那么的舒服。
“你,你可不敢这么说。”四皇子打量下了四周无人,连忙阻止俞砚尘这大逆不道的话。
俞砚尘却不觉得有什么,一身紫袍衬得他身量越发的挺拔,锋芒微露,“殿下待我如兄如友,我才把我的真实想法说给殿下听,她爱繁华不喜受束缚,那我便带她看尽世间烟火,只要是她想要的,即使拼了命,我也会帮她得到。如今殿下知道了我的心意,还望殿下注意些分寸,我可不想吃殿下的醋,”俞砚尘说完脸上嘴角带笑,作势伸出拳头,“不然,我的拳头可就不听我的使唤了。”
“好你个俞砚尘,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跟兄弟说出这般话了,你等着,我这就让父皇给你赐一门亲事去。”
俞砚尘连忙拉着欲出门的四皇子,立马怂了,“殿下,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先前父亲好几次提起皇上想要赐婚的事,他都以自己尚未及冠,想先读书立业为由搪塞了过去,如果这个当下这个当口四皇子去皇上那提一嘴,那这个婚可就是非赐不可了,为了宁雪芷,他不得不低了头。
四皇子见他服了软了,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堂堂勇毅侯府小世子终于也有软肋了。只是你这般想法,侯爷知道么?”
“知道,父亲说,老宁国公在世时是先帝的辅国功臣,如今的宁国公承袭了世爵,虽是光禄大夫,但与孟先生是忘年之交,宁宁又是宁国公的嫡女,与我勉强算得上门当户对,父亲说等我明年及冠后,便请旨皇上赐婚。”
“坏了坏了,”俞砚尘提起孟先生,四皇子这才想起前二天孟先生叮嘱的事,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屋外楼下的方向走。
”怎么了?”俞砚尘见状拿起桌上的佩剑紧随其后。
“今天鉴真大师在宫里有一场佛讲,先生专门叮嘱了的,一高兴差点忘了这茬了。”
孟九安,出身于淮安望族孟氏,家族产业遍布淮安,本人从小素爱诗词,父亲也就随了他,后来在孟九安十二岁时,因太守之争父亲站错了队,导致被抄家,从此孟氏没落。
他十七岁就中过进士,也进过翰林院,只是不久后淮安传来丧报,孟九安的母亲病逝,于是孟九安回家为母守孝三年。
三年后孟九安再次启程回京,为筹集路上的盘缠,在集市上帮人写帖,刚好偶遇在此地微服私访的皇上,时值大焉来犯,皇上正不知该如何应对,遂把问题抛给了孟九安,孟九安的一番解答很是合皇上心意,采纳了孟九安的计谋后更是顺利解决了大焉问题。
皇上回京后,便让孟九安常伴左右,可随意在宫中行走,无实职在身,却被封为太傅,教皇子公主读书,成为了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京城已经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皇上旧疾复发,早朝都有半月有余未上,甚至接连几日连夜密召内阁重臣以及孟九安入宫,直至天亮都未从养心殿出来,具体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也牵动着不少人的心,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