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杀了它，你也会死啊，你跑不掉的。”

“不杀就不会死？不，你错了，不反抗才会死。”

“一但你学会了妥协，便在也反抗不了，相反，还会劝说让后来人跟你一样妥协。”许元掷地有声。

刘阳哑口无言，沉默片刻，最后竟跪了下来，眼眸低垂，哀声乞求道：“求您了，放过它们吧，我求您了。”

许元走向朝自己跪下的刘阳，像是沉寂已久的火山，下一刻毫无征兆的爆发。

许元拽着他的衣领，强大的力量将他生生拽起，直至与许元视线齐平。

“你就那么喜欢当狗？你是人，你是人，你知道吗？啊？”许元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周围的人听着，或是抬头愤慨，或是低头垂泪。

是啊，我们是人啊，怎么就活成这个样子了？

许元的话语像是一根刺，扎进他们的心里，感觉不到疼痛，却又难受无比，无比煎熬。

刘阳眼睛通红，仿若以头受伤的狮子，一时间竟挣开了许元的双手，声嘶力竭的哭吼道：“是啊，我就是贱，我就是喜欢当狗。”

“我就是喜欢当狗......呜呜”伴随着淡淡的呜咽声在矿洞内不断传远。

许元脖颈青筋暴起，目中充斥着不理解以及悲哀：“可是人怎么能当狗呢？”

是在问他，更是在告诉自己，人便是人。

人要有人的尊严。

“我也想像个正常人那般活着，可我的妻子与女儿又该怎么活啊？她们都在它们手上，我没得选啊。”

“阿楠和小满必须活着，我没得选。”刘阳语气坚定，在提到‘阿楠’和‘小满’时面色也不禁露出温和。

“呵呵，蠢货，是什么让你觉得落在了我们妖族手上的人还能活着？”不知何时苏醒，再次化做人形的犬妖背靠着石壁讥笑道。

“女人和小孩可是一等一佳肴，吃都来不及。”

犬妖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在意周围那噬人的目光，而其余犬妖则是内心祈求它不要再说了，因为它们觉得它每多说一句，它们离死就更近一步。

人形犬妖却是毫不在意，或者说它更像是在求死。

刘阳听到这些，忽地身体一晃摔倒在地上，而后又是从地上爬起来，先是喃喃而后不敢置信大吼：“不是的，不是的，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骗我！”

许元看着他那癫狂的样子，于心不忍，虽然内心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帮他向周围的犬妖问道：“它说的是不是真的？”

犬妖尽数低头，不敢回答，可事实却也昭然若揭。

刘阳任然不愿意相信，连滚带爬的来到人形犬妖面前，神情中满是乞求：“她们还活着对不对？”

“死了，都死了，我吃的，蠢货，哈哈。”犬妖面目狰狞的笑道

“啊！啊！啊！”刘阳发疯了般大喊，而后便是不要命的向犬妖咬去。

然后还没碰到犬妖，便被犬妖一手捏住了头颅，而后一口咬在了脖颈上，鲜血汩汩流出。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许元想阻止都来不及。

看着冲到面前的许元，犬妖一改往常，面色平静，一脸淡然：“你们人族不行，你还不错，死在你手上也还不错。”

说完便闭上眼，等待着拥抱永恒的黑暗。

许元没有任何的犹豫，右脚抬起，一脚踩爆了它的脑袋，犹如炸裂的西瓜，红白之物散落一地。

许元俯身，看着一息尚存却也无救的刘阳，他嘴唇微张，但由于喉管被咬破让人听不清。

许元用手堵住他那不断溢血的喉咙，将耳朵附在他嘴边，气声微弱，勉强听得一句。

“我叫刘阳，我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