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阿瓦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能长久住下去的地方和长久干下去的活儿还是没有找到,现在自己每天还是只能在阿瓦隆各个城市游荡。
弥祀走在大街上,闷闷不乐。虽说是被无罪释放了,但是他还是觉得今天这事儿真是魔幻。
本来自己只是路过想要远远观望一下,结果不知怎么的就鬼迷心窍般走到了办案场地里——然后就被锦城卫扣住了。
“空空的胃袋,空空的脑袋,空空的钱袋——啊,还有不知道放哪儿去了的皮带。”
弥祀摸了摸空空的腰间,才发觉自己紧裤子的皮带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继续走着,他看见了街角的便利店。
“啊,去那儿买点长鼻王和皮带吧。”
轰——
那便利店的大门像是子弹一般飞向了远处的山峰,紧接着,一到火焰从便利店的门框中喷出,伴随着的,是两个打斗中的人影。
嘭嘭嘭——
铁器之间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打铁声,吓得周围的人群四散而逃。
“你从那个世界爬回来了啊,亡灵!”十七怒喝一声,手中唐刀火光迸裂,刀剑划过之处,似乎空气都被斩裂,留下一道深红的轨迹。
嗔面人也不慌张,举着手中长剑不慌不忙将十七的攻击尽数格挡。
街道上,商家的摊位被剑气波及,货物散落一地,之前没逃想看热闹的行人们惊慌失措,纷纷寻找避难的地方。
但十七与嗔面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手中的剑和砍死对方的欲望。
“哼,我在那个世界可坐不住啊,将军。为了见你,我可是从黄泉路一路杀回来了啊!”
“为了见我,开什么玩笑?这可不像高中生的羞涩表白啊,这些年,你是成长为步入中年的油腻大叔了吗!”
十七嘴上不停,挥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嗔面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油腻大叔?高中生有朝一日都会成长为油腻大叔。我的外表只是这几年的进度有些快,看上去有些老成而已,我的内心可还是不折不扣的高中生!”
眼见要被砍成筛子,嗔面人左手持长剑,右手元素化形幻刃,转守为攻,不断寻找十七的攻击间隙发动攻击。
嘡嘡嘡嘡——
火光与墨绿的光刃交错的愈发激烈,发出耀眼的光芒与轰鸣声。
战斗愈发激烈,火焰与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周围的一切都笼罩其中。十七的火焰剑芒愈发猛烈,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嗔面人的元素力则更加灵活多变,时而化作屏障抵挡火焰的侵袭,时而化作利刃反击。
渐渐的,十七的攻势慢了下来。像是体力耗尽了,嗔面人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点。
攻守彻底互换,现在轮到嗔面人攻势如火。
面对嗔面人的攻击,十七也不躲,任由刀锋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红的伤痕。
“再不躲开你可就死了啊,将军!”嗔面人怒吼一声,右手元素化作盾牌拦住了十七的刀刃,左手长剑瞄准十七的腰间刺去。
哼,拿下了。
嗔面人面具下的脸歪嘴一笑,认为自己这一下势在必得。
但是就在长剑刺中的一瞬间,十七的身形消失在了面前。
“什么!”
啪——
十七左手轻轻拍在了嗔面人的肩膀上。
“不好意思,你说谁要死了?”
“什么时候!”
“死啊!”十七怒吼一声,手中利刃瞬间被火焰包裹,带着不可一世的威势向着嗔面人劈去。
火刀划破空气,发出阵阵低沉的音律。
嗔面人看着越来越近的刃锋,低沉的音律像是火焰的咆哮声。
不过是再去地狱走一遭——
“十七先生!再不收手整片街区都要被你毁掉了!”
乾楠趴在便利店的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向着十七呐喊。
嗔面人紧闭双眼,紧紧等到死亡的降临。
片刻后,无事发生。
嗔面人睁开双眼,看见了悬在自己眼前的刀刃。
“你要是就这么被吓死多好。真是危险啊,要是没我家那个小的,我可就又一次把你砍了。”
十七说着,将手上唐刀火焰尽数甩尽,向自己身后一丢,唐刀,化成了一躲火花,消失在了空中。
“再被你砍一次又怎么了,我还会从地狱里爬上来找你的。”
“喂喂喂,输家有点输家的样子好吗?打架输了还说这种话,你是败给勇者心有不甘的魔王大人吗。”
“那我该躺在地上不动任你摆布吗?口味这么刁。”
“别,我对男人没兴趣——好看的男人也不行。我爱的永远只有金发大波浪。”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谁知道呢?从你离开后我就没记过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十七说着,目光抬起,看向了自己上方清澈的天空。
“这是,和好了吗?”乾楠强忍着疼痛,慢慢站起身。他看向周围的一地狼藉,有些心酸——也不知道这一整个店要赔付多少钱。
还以为这个委托能赚钱呢,结果和之前几个委托一样,平稳的开头,快到结尾都会搞砸。
忽的,乾楠的目光被石头地下的一抹绿色带走。他定睛一瞧——是个人!
握草,这一场打斗波及到别人了吗!
乾楠的目光渐渐呆滞——他仿佛看见了牢底坐穿的自己。
旅店——
“今日下午黄昏时分,在落柳街的24小时便利店前发生了一场打斗,目前看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网’,相关目击者称是两个‘剑士’在用元素力对拼,现在锦城卫正在紧张办案中……”
“什么嘛,现在的新闻播报稿子写得这么烂吗?给我挑重点写啊~”
十七趴在床上,一边将薯片送进自己嘴里,一边看着电视。
“唉,别吐槽电视了,就算是假慈悲也好,过来关心一下被你们打架波及到的伤员啊。”乾楠坐在弥祀床边,有些害怕的看着还在昏迷的弥祀。
“安心吧,嗔面人都说他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别看他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其实他小子也算是个军医哦~”
“他的伤不都是你砍的……”
“在意那么多干什么?总之把他交给嗔面人就没什么问题。”
“你还说呢,要不是嗔面先生掐诀帮我们隐藏,又把我们带到他的住处,说不定现在我们都在牢里了。都那种情况还愿意帮助我们,十七你认识他对吧?那要不给他道个歉道个谢什么的,还有,他到底是什么人?”
“啊,我是认识他来着,”十七扣着鼻子,“道歉道谢就免了,毕竟打架有他一份。帮助我们隐藏也算是在帮他自己。至于他是什么人?我想想怎么精炼的说出来——啊,有了,恐怖分子。”
“啊?”乾楠吃了一惊。
“别拿那四个字概括我的一生,将军,”嗔面人带着一众剑士拉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我们不是恐怖分子,我们是,忧国忧民,发誓将蕨人一个不剩从这个国家赶出去的有志剑士!网!”
锦城卫住处——
“怎么样?抓到打架的人了吗?”秦林为自己身前的茶杯倒上香茶,看着走进办公室的胡月白。
“嗯,现在万济正在追踪,他说他在打架的坑里找到了元素残留,现在正在追踪那个元素的源头。找到那两个剑士只是时间问题了,秦局。”胡月白点上一支烟,将手中文件递交给了秦林。
“是吗?幸苦你和文若了。等到事情结束,我一定陪你们好好喝一杯。”
“现在谈辛不辛苦有些早了,等我们把他们收拾了再说——不过你的酒局,最好不要再放我们鸽子了。”
“也是,毕竟锦城卫只有立下战功才不会被其他人比下去。如果街头打架真的和‘网’有关,那么这事儿破了,也算大功一件。到时候地位稳固了,我们也算是漂漂亮亮的打了一个翻身仗。”
秦林说着,将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还有一句话,月白。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犹豫,立刻撤回来。“
“局长啊,我你还不放心吗?”胡月白吐出一口白烟,将烟头扔在地下踩灭,“当今世上能阻止‘魔鬼处刑官’和‘破晓谋士’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哼,那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月白。”
“啊,好的,局长老大。”胡月白说着,打开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下回,一定要把那块禁烟的牌子挂到更醒目的地方!
秦林看着地上熄灭的烟头以及嗅着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烟味,拍了拍手边的禁烟牌子。
旅店外,对门的商务大厦顶楼——
万济拿着望远镜,仔细地看着对面旅店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