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贩子大鳄森，是多弗朗明哥的部下……”

书子夜组织了一下语言和措辞，把大致的事情经过说了下，着重强调乘坐客船在海上的那段经历。

海军总部中将，遇见海贼劫掠客船，却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就那样离去，对数百名乘客的呼救充耳不闻，简直荒唐之极。

“那群海贼猖狂的嘲笑声，我至今还历历在目……而最后路见不平，施于援手的，却是被世界政府通缉的悬赏犯，被称之为‘暴君’的海贼！”

书子夜目光变得犀利，就像一把利剑，直刺青雉的内心，“我想请问，在这样鲜明的对比下，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青雉被问沉默了，一时竟无言以对。

沉默了片刻后，他略过了这个话题，回答起了书子夜最初的那个问题，“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是因为相信你。若是你今晚之前没有出现，我就会判定你正式与巴索罗缪·熊达成合作关系，成为了海贼，对你进行悬赏。”

顿了顿，他又问道：“巴克罗怎样了？”

“死了。”书子夜直言回答。

巴克罗还没死，但体内的恶魔果实被弹出来后，他就必须死。

青雉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事。

只缺席一个七武海的话，问题不大，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出手救下多弗朗明哥的原因。

要是一下子缺席了两个王下七武海，海军也会很头疼的。

青雉说：“巴索罗缪·熊不是普通的海贼，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太近。”

书子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只晓得，海贼在劫掠商船的时候，海军本部中将弃我们而去，是他路见不平，出手救了我们……你若不信，红玫瑰号上的人可以为证。”

小哥，你这么聊天，是诚心要把天聊死啊！

青雉见饶来饶去又饶到这个敏感问题上来，心知若是不说服他，恐怕这个问题会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青雉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的正义，并不是非黑即白，它是一种很沉重的东西，我们必须要能承担起它的重量，才能去实行我们坚守的正义。”

书子夜眼神怪异的看着他，“这有点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是的，这是战国先生说的。”青雉道：“接下来，也是他说的话。”

“七武海制度，本质是一种利弊的平衡。以牺牲一小部分利益，获取大局上的稳定，维护大海势力间的平衡。只有大海局势稳定了，普通的群众才能有更好的日子。”

书子夜静静听完，完全理解并听懂了那些话的含义，只能说确实很战国。

接着，他便问出了两个问题的核心，“问题一，那样所坚守的正义，还是正义吗？”

“问题二，如果牺牲一个人，可以救成百上千人，你救还是不救？

如果救，那么如果牺牲十人百人，可以救千人万人，甚至是十万人……而要是那十人百人，刚好是你的家人朋友，你救还是不救呢？”

“我想，那天红玫瑰号上的乘客，以及那些乘客的家人和朋友们，对此是有答案的。”

见青雉这次彻底被干懵了，书子夜见好就收，赶紧溜人，转身挥手离开，“我会继续自己的旅行，我会找到更准确的答案，最起码……当我披上正义大衣的那一天，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不会什么也不做。”

青雉看着书子夜潇洒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

兴师问罪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怎么反过来被他问得信念动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