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不愿赚这个钱,至少秋天这个季节不行,需要等到明年春天。
因为秋天是鳝鱼的繁殖期,捕杀它们有违天和,按农民的说法现在抓鳝鱼会折寿。
重生的谢鼎文多少有些迷信,他强迫自己从抓黄鳝的事上移开心思,也强迫自己不再想赚钱的事,而是纯粹欣赏农村生机勃勃的景色,几十年都没有见过了。
“汪!汪!”不知走了多久,一只黄毛土狗突然雀跃着朝他冲来,亲热地扑向他。
“黄皮!”谢鼎文一眼就认出了它,连忙蹲下,将它一把抱住,忘情地撸着它的皮毛,嘴巴凑近它脑袋,轻轻地问道,“黄皮,几十年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吗?你想不想我?”
黄皮听不懂他的话,但它感受到了主人与以前不同的温情,不由将尾巴摇得更欢,亲昵地将脑袋朝他怀里拱了拱,又欢快地叫唤了两声:“汪!汪!”
母亲刘冰正在厨房做饭,准备做好后送往医院,看到儿子回来,大吃一惊:“鼎文,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你是不是自己跑回来的?……,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啊,一点也不让大人省心。你快给我回医院去躺着!”
弟弟妹妹也不解地看着他,看着他脑袋上白色的纱布。
谢鼎文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急切地打量着他们,心里百感交集。
感觉到眼泪都快溢出,他慌忙低头,用手背揩了一下眼睛。
“鼎文,你怎么啦?”看到他手背上湿漉漉的,刘冰慌了,慌忙问道,“他们袁家人打到医院去了?这群畜生,真以为我们谢家没人?我……”
谢鼎文打断她的话,笑着说道:“妈,没有!他们又不是土匪,哪有胆子打到医院?我是自己从医院出来的。刚才我还去了小婶家,他们袁家已经保证不再打我们了。”
“你去了袁家?”刘冰更吃惊,但随即愤怒而讥讽地骂道,“他袁家还敢再打我们?谅他们也没有这个狗胆!我等下就去找人捎信给你爸爸,让他马上回来。喊上他那几个一起当过兵的兄弟,去帮你打回来。无缘无故打一个孩子,还用砖头打,他们还是不是人?”
谢鼎文故意笑道:“妈,你也太火爆了。我没事呢。”不等刘冰说话,他又说道,“这次袁家是没理由打我和爷爷奶奶,可这场架还是叔叔引起来的。谁打架没有火气,打红了眼,他们自然是逮谁打谁了。妈,我不怪他们,你也别想着为我报仇。”
刘冰如看怪物似的看着儿子。
弟弟妹妹也如不认识似地看着哥哥。
刘冰喃喃问道:“那……,那你就这样被他们白打了?小江她不是说找她爸爸……”
“妈,没事。我年纪小,伤口很快就好。……,如果我家把事情闹大了,对我家很不利,弄得叔叔跟袁秀离婚了,他们的女儿还得我家来养呢,你愿意吗?”
“啊,女儿是他们的,怎么会交给我们养?”母亲张口结舌,很担忧地说道,“我和你爸连你们三个都养不好,衣服都没几件好的,哪能再多养一个?不行,不行,我家养不了。”
谢鼎文只是随口一说,想不到还真吓住了母亲,到时候省了自己不少口舌。
他乘胜追击地说道:“袁秀离婚了肯定还想嫁人,她怎么会愿意带一个拖油瓶?叔叔吊儿郎当,一旦离婚,哪有女人愿意嫁给他?他找不到女人,堂妹谁带?最后只有我们能帮他们带,爷爷奶奶也一定会将堂妹送到我家。……,妈,你来养她,这责任可就大了。”
其实,前世袁秀离婚后并没有遗弃女儿,再苦也带着她、抚养她。
这也是谢鼎文这辈子愿意帮小婶的原因。
谢鼎文故意这么说她女儿交自家抚养,只是为了让母亲刘冰不要再纠结这场斗殴,让母亲从自身利益出发,反对并阻止谢建军与袁秀离婚。
见母亲还在纠结,他又说道:“妈,为了小云,我们不能看着叔叔和小婶离婚啊。”
“对,对,对,你说的的对。他们不离婚好,不离婚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呢。小孩子没有父母怎么行?你爸为了能多存点钱,给你建砖瓦房结婚用,连中秋节都舍不得回家,我们怎么能再养一个孩子?真的养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