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把冯立春高兴坏了,咧着嘴笑着。
“好,好,你们快点忙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谢谢了。这个兵,我带走了。”
说罢老士官一手抓着新兵似乎怕他跑了一样,把他带到了补给车旁,顺手把背囊什么的甩了上去。
回头就对刚刚一起出来的干部开口:
“老张,我走了。下个月再见,记得给我的信邮出去。”
“放心吧,路上慢点。到了以后用电台回复,回去以后也别忘了给新兵搞个欢迎仪式。”
那个干部此时正在搬东西。
“好嘞,新兵同志,赶紧坐好,我们走了。”
冯班长对着拉补给车的马儿抬手就是一鞭子。
“驾~”
刘兵一脸懵逼,然后傻傻的上了补给车。听着冯立春班长一路上唱着听不懂的山歌,说着一些他也听不明白的话。
刘兵就这样被一个老士官带上了边境线的哨所。
在这个边境线的哨所一待就是八年。
八年,近3000个日夜他一直没有下来过。从来没有过其他同年兵的休假,探亲,甚至都没有去过下面的大队。
一直在哨所执勤,他送走了冯班长退伍。他也当了班长,也送走了后来上哨位的新兵退伍。
他在这里熬过了八个春夏秋冬,也熬掉了自己的头发。从列兵到士官再到中士一直到了如今的退伍。
他的最美好的青春奉献给了哨位,最美好的年华给了界碑。
孤零零的哨所四周看去都是白茫茫的景象,一片的荒凉孤寂。这个最初用石头和木板搭建的执勤点承载了对祖国的忠诚。
界碑迎面挺拔宣誓着我们的主权,
国旗高昂飘扬挺直了我们的脊梁。
夜里的狼嚎,雪与风的交织。
天空的星辰,人与人的无言。
孤独,一封封迟到的家书。
信念,一片片美好的回忆。
忠诚,一班班平凡的岗哨。
传承,一张张青春的脸庞。
往事在心头,几番滋味泪与愁。
没人知道他坐车下山时候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也没人知道他在车站前面看着这个城市时候再想些什么。
火车站前当他对着那一块玻璃看着了自己的模样。
他的皮肤早已跟那个老士官一样黝黑,满嘴的黄牙。布满风霜的双脸早已看不到青春的痕迹,感觉比真实的年龄还要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
浑身上下唯有一身军装仍是鲜绿,胸前红花十分红艳,底下的一排军功章更是耀眼。
他对着玻璃里的自己看了很久。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他哭了,抱着车一旁站前的景观树哭了。
八年没有见过一抹绿色,没有离开过哨所一次。
由于哨位条件的艰苦,对于外界的事情他只有从收音机还有每次从给养车的战友口中了解到。
对于家里只有写出的一封封信,收了回信也要隔很长时间。
当上面通知说支队首长要来哨所视察,并且要亲自宣布他退伍的时候他瞬间不知所措。
前几次的晋升军衔的时候,都是哨位的战友帮忙更换。即使是大队给颁发的奖状,军功章也是通过补给站自己拿上来的,没有任何的仪式。
而这一次支队的首长却要特地前来慰问他们,同时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宣布他的退伍。
往事忆心头,有人愁。
此时此刻,他可能在哭自己的青春,也可能在哭自己的军旅生涯,更有可能哭对自己守卫八年国境界碑的不舍。
(这是笔者一件西北某个火车站前的故事,可能知道的人尤为之少。闻着戚戚,令人肃敬,不管条件怎样艰苦,很多兄弟仍选择可坚守。在这里,为守卫祖国大好河山的勇士致敬!)
这边载着新兵的车驶出了城市,在乡道上前行。
32号大巴车里的新兵心情十分活跃,尽管一群人刚刚认识。相互之间吹吹牛,逗逗趣就能熟悉起来。
这就是年轻人的世界,青春的活力随时都能燃烧起来。
各个地方的口音却丝毫不影响双方的交流,互相之间友好的问候。他们激动的看着窗外的美景,聊着军营。
眼前异地城市的景色持续不久,大巴车离开乡道。一个扭头便开进了颠簸的穿山小道。
在经历痛苦的山野公路的颠簸后
大巴车颤颤巍巍翻过了最后一段山梁,终于又走进了平缓的乡道当中。
车里的人也缓和了下来,有人开始欣赏着窗外的美景。
只见远处美丽的天山怀抱整个大地,山脚下也出现了一个漂亮的湖泊。天空瓦蓝,还有几个云朵。
车里的新兵
一群充满活力以及激情的青年
此刻他们正如天上的雄鹰一样
一个个都有无穷的潜力
将来会在军营中建功立业
未来将会是属于他们的
广袤的天空会等待着他们翱翔
通过一番拼搏以后
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