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牧然被一枪扎穿脖子落于马下后，他感受到神魂一片混沌，无边的黑暗袭来，仿佛有一个永恒冰冷枯寂的深渊试图把他拽下去。

要死了吗？牧然保留的最后一点意识以为，或许梦里死了就能在现实中醒来了。

突然，一双大手从虚空中伸来，一把揪住牧然，往上一扔，牧然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演武场，身上甚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黑脸将军一枪打在牧然身上，骂到：“你是蠢吗，别人打你不会躲吗？还一枪就被扎死了！”

牧然边挨打边委屈道：“我躲不过去啊！”

黑脸将军喝道：“跟我来！”

一个时辰后，牧然回到战场，这一次挨了两枪才死。

一天后，牧然能坚持五个呼吸。

一个月后，牧然可以坚持一刻钟。

一年后，牧然能拼死三十骑才死。

三年后，牧然完胜百骑。

这三年，牧然不分白天黑夜地被打被杀，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最初死亡时很难受，后来，死着死着就习惯了。

最后一战，牧然奋力战胜百余名铁骑后，黑脸将军终于评价了句：“还不错！”

牧然很兴奋：“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梦中的每一天都无比的真实，又经历了长达三年的厮杀，以至于他有时难以分清现时和梦境。

黑脸将军摇摇头：“枪为百兵之王，唯沙场方可真正锤炼。我带你去战场，杀够一千人，你就可以回去了。”

狂沙漫天中，牧然被黑脸将军丢进了一个战场。刚一落地，牧然连周围环境都没看清，就被一只荒古巨兽一脚踩死。

复活后，牧然痛哭流涕地对黑脸将军说：“你直接打死我吧！”

黑脸将军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丢错地方了，重来，重来。”

这一次，牧然来到一个全都是人的战场，黑脸将军道：“冲！”

第一天大战后，牧然铠甲破碎，口吐鲜血，残了一条胳膊，一身泥泞地瘫在地上，好在还活着。

牧然内心崩溃，这里的兵，每一个都是武道高手，身怀五鼎之力，哪是那么容易杀够千人的。

想到杀够一千人才能离开，牧然顾不上休息，趁着黑夜，边崩溃边抓紧消化战场的体悟。

第二天满血复活的牧然冲入战场，这次他断了一条腿，险之又险的爬回来了。

第三天大战牧然不慎落马，被铁骑踩踏而死。

……

三年后，终于，牧然枪出如龙，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无伤而还。

这一天，他喜极而泣，激动地跪地仰天大吼：终于可以回去了！

突然间风云变化，他再次回到迷雾空间，同时脑子里还出现一段解释。

牧然这才知道，过去梦里六年经历的一切，只因吃了一枚武道果，如今枪技大成，道果被完美吸收，他才被从梦中放出来。

本以为吃下武道果就可以直接觉醒某一方面的武道天赋，没想到，觉醒确实是觉醒了，只不过觉醒后还需要经历生死，真刀真枪的训练，偷不得半点懒。

牧然终于从梦中醒过来，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猛然从此床上坐起，迷蒙的念叨：“我是真的回来了吗？”

虽说现世中只过了四个小时，但梦中经历了六年，再醒来，牧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窗帘隔开的另一半卧室，牧苏苏被牧然的动作吵醒，喊到：“牧然，怎么了？”

牧然平静地说：“没事，你继续睡，我去做饭。”

“哦，”牧苏苏回了一声，转身又睡着了。昨夜等牧然等到凌晨二时，现在还很困。

牧然下了床，麻溜去做早餐。

刚才听到牧苏苏的声音，他差点哭出来，那一声呼唤，让他真切感受到回到了人间，走到院子里，牧然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哇哇大哭：“我终于回来了，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