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瑕大眼疑惑：“为什么？”

莫峰道：“这人是穷凶极恶之辈，九岁就开始杀人，且手法极其残忍，一拳将人心脏打了个对穿，后面几年又前后共打死五十六人，打残三十七人，若不是地方黑恶势力包庇，加上年岁太小，这人早就被抓起来处斩了。如此恶人，一旦上山，必将掀起腥风血雨啊。”

白无瑕呆住了，如此凶残，简直比妖兽还变态，这还是人吗？若一切属实，这种人决不能接上山。想到自己身为接引使，有一票否决权，最多可否决三个人，心中稍安，于是问到：“师弟说的可都是实话吗？”

莫峰以手指天：“师弟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旁边坐着的城卫军都尉屈白山忍不住出声：“莫大人这话可是有失偏颇啊……”

另一旁的伍家家主伍三通连忙起身朝屈白山道：“敢问莫大人说的哪一句不是真话？”

屈白山还要再辩时，被伍三通在暗处握住三根手指，暗示三千两黄金，于是便不再说话。

高台正中间的主位上，钱老看着这一切抚着胡子笑了笑，不曾多言。

莫峰见师姐露出狐疑的眼神，为保险起见，便使出杀手锏：“还有一点，那小子长相极丑，脸上有一道斜长的刀疤，这样的相貌，招进山来，简直就是损害我们在世人眼中的形象。”

白无瑕正直青春年华，正是对爱情向往之时，平日里好读才子佳人的小说，早被带歪成了颜控，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应该让这样一个杀性极重的少年上山，这下不犹豫了。长的丑不是你的错，长得丑还是杀性重就不行了。

莫峰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指着牧然的位置对白无瑕道：“师姐且看，就是中间那个。”

感应到有人看来，牧然抬头向高台上看去。此时牧然已将伤疤符揭下，加上又连服了两颗美颜果，此时脸虽然未长开，却能看出翩翩美少年的影子。

白无瑕顺着莫峰指的方向看过去，恰逢衙役走过带起的风拂过牧然的头发。少年绝美的脸和被风吹拂的头发，一下子让白无瑕看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到没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少年。她想起一句话，他若善良，陪他守护苍生；他若不善，与他共赴幽冥。

白无瑕觉得小说中的男主在这一刻都具象化了。

白无瑕不由朝牧然招手，示意他过来。

莫峰也是一愣：“这小子咋突然这么好看？”扭头看到白无瑕的举动，暗道要遭。

莫峰试图挽回：“师姐，他罪孽深重。”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师姐，他小小年纪心狠手辣。”

“他还是个孩子。”

“师姐，他寡廉鲜耻，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幼女同房而居。”

“那更要好好教育，免得误入歧途。”

“师姐，他才十二岁。”

“我可以等他长大，呸，你瞎说什么！”

说话间牧然已经走到高台下，朝高台上众人一一拱手行礼：“牧然见过诸位大人。”

白无瑕知道孰轻孰重，于是问到：“有人说你残忍好杀，三年间打死打伤近百人，可是事实？”

牧然不卑不亢：“这三年，我确实打死共计七十六人，这其中有鱼市恶霸三人，一人公然抢夺我辛苦捕获的鱼，另外两人是他同伙，事后趁夜摸到我家想要杀我，被我反杀；人贩子及同伙三十七人，他们意图拐走我妹妹；马匪三十六人，是我与舍妹捕鱼时遇到的。这一切都有证据可查，请仙长明鉴。”

白无瑕恍然大悟，这哪里是穷凶极恶之人，分明是个勇敢坚毅的好少年。

她恶狠狠瞪了莫峰一眼，将兜里的天蚕豆扔回去。算了，就当没这个师弟。

莫峰尴尬地接过天蚕豆，知道他在师姐心中从此没有信誉了。

白无瑕又询问牧然的家世、经历，牧然把自己与牧苏苏这几年的情况做了简单的说明，最后趁机道：“仙长，我想带妹妹一起去道院，留她一个七岁小女娃，我实在不放心。”

白无瑕毫不迟疑的打包票：“没问题！”

莫峰在一旁忙阻止到：“师姐，道院规定，道院弟子不可以带凡人进入。”

白无瑕笑道：“这不是问题，我有一颗觉醒丹，今天以后牧然的妹妹就不再是凡人了，”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从今以后，他妹妹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