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说,白眼是一种强大的瞳术,他想让我帮他,我便来了这里。
“这里”,我指着我画出来的算不上逼真的人体经脉图对着兜说,“百会穴,那些查克拉堵在了百会穴”,我用笔草草地画了几笔,“这附近的细胞活性有异常”,那些我的白眼已经和实验仪器对其过的数据已经被我列在了旁边。
“干得好,小雏田”,兜再一次把手放到了我的头上,还是那样温暖,我却止不住有些反胃。
我把手中的记录本放在桌子上,“我先去做午饭了”,我低着头急匆匆地告退,并不想在这里再逗留。
这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后勤人员,所谓的做饭也只是把封印在卷轴里的食物取出来,随便加热一下就好。
大蛇丸和兜都是绝对的理性主义,食物对他们没有特别的意义,只要营养物质达标就好,而且,营养也并非只能从食物中获得,如今还保留着吃饭的形式,似乎只是一种确认自己仍然为人的身份的仪式。
负责采购的人似乎颇为用心,食物的口味都属上佳,被冷冻后放入卷轴也没有失去太多风味。只是,他们能接受冷冰冰的食物,我却是不太习惯,冰坨一样的食物进入胃里,只会让我四肢百骸都透出寒气,在潮湿阴森的地下则更加让我感到不适,幸好,兴许忍者的身体素质都还算得上是强大,我并没有生病。
兜一向小心谨慎,他并不将入口的食物假与他人手,但似乎这段时间我颇得他的信任,在我多次表示要自己热一下饭菜后,他便将几人的三餐都交给我打理了。
今天吃什么好呢?我看着眼前成堆的卷轴,随便抽了几个出来,年糕红豆汤,金枪鱼饭团,似乎还不错,我用查克拉裹着食物在烛火里加热,白眼紧紧盯着,等到食物的味道被充分唤醒便停下。做饭也是一件又趣味的事情,其趣味在于多次尝试并用白眼发觉出食物最美味时的姿态。
佐助在基地外面的空地上,这里是沙漠,很适合试验大型的忍术,前段时间大蛇丸在帮助他研发一个新的忍术“千鸟流”,简而言之,就是,之前的千鸟只能用双手释放雷遁,而千鸟流,就是从全身的穴位释放雷遁,达到全方位防御和攻击的目的。
沙子不会被销毁,而只会变成跟细碎的沙砾,我只能从和昨天截然不同地形,以及沙砾里相当高比例反射着刺眼阳光的的玻璃碎片感受到,他应当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那些沙子在雷遁高温的灼烧下不少被烧制成了玻璃,却又被振成了碎片。
我远远地就把食物放下,深吸一口气叫了声“佐助”,便转身急匆匆地跑了。
我重新回到那个所谓的厨房时,兜已经坐在了桌子旁边,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话,我看着他轻松温煦的微笑,那些恶心难堪的记忆好似又被抛到了脑后。
大蛇丸好像很忙,他总是在那间幽暗的实验室里忙碌着,只有兜时常进进出出。但有关佐助的事大蛇丸都不假人手,总是事事亲为,他每日总会留出一段时间指导佐助的修行,也常常让我在旁边观摩。
大蛇丸十分谨慎,我们总是过一段时间就会搬家,在他的各个基地之间腾挪转移,随之而来的,我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我已经知道了他的那么多秘密,他会让我离开吗。
是的,我就这样对着大蛇丸问了出来,在我端着午饭送到他的实验室时。
他翻阅数据的手似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抬起了苍白的脸,暗金色的竖瞳盯着我,那一瞬,我仿佛又被杀意包围了,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我强压着恐惧把托盘放到了桌子上,免得里面的东西洒出来。
我好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
但既然都已经开口了,我便不管不顾地接着说了下去,“大蛇丸大人,我也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但我,确实无法战胜佐助”,我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继续说道,“也许白眼并不是最厉害的眼睛,但白眼有很多非战斗的用途,它可以识别细胞的活性,可以用于医疗研究,我还可以用白眼看透人体的经脉,以及观察查克拉的流动痕迹,这对忍术的研究也很有用”,我说了两个我自以为他会感兴趣的用途,我和兜也试验过了,白眼对人体观察的细致程度,确实比现有的实验仪器要好上一个等级。
大蛇丸思忖了片刻,便招手让我过去。我在他脚边半蹲着,仰头望向他,他用冰冷细长的手指扒开了我的眼皮,就这样看了几分钟。
“好吧,明天让兜带着你过来吧”,他对着我说,说完便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好的,大蛇丸大人,请您用饭,别放凉了”,我把托盘里的饭菜端出来,然后拿着空荡荡的盘子,心情仿佛雀跃着,轻快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