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坐得倍直,不敢吭声,也不敢正眼看这个阿姨,忍得很是辛苦。
“娃最近是不是老做女人的梦。”
阿姨斜睨了一眼姜可,转头看向爷爷问道。
爷爷又转头看向姜可,这时屋里三个人都盯着他,姜可脸腾地烧起来,十分尴尬地回答。
“是……是”
姜可羞赧地低下头,心想,我一个十六岁的男小伙子,做这个梦不正常吗?
“行了,我知道了,我给他调一下,王婶,你去准备东西,我婆在西厢房,她睡着,你别吵了她。”
“老姜,你好些年没有到这里来了,你这孙儿”说到这,看着姜可欲言又止。
“妮子,我这是没办法找你来帮忙来了,你想要多少香火钱,你说就行了。”
“老姜,我想要什么,你一直都知道,我今天救你孙儿一命,有些话,不用讲得这么明吧”
姜可看霞妮子阿姨突然变得疾声厉色,脸色还不如刚才,眉间一个有点像火炬的红色图案,若隐若现。
他又转头看向爷爷。
爷爷也不恼,也没有动怒。他从兜里拿出一支烟,放进嘴边点燃,吸了一口,上身往前稍倾,隔着姜可盯着霞阿姨。这才慢悠悠地说。
“要不咱们算算总账。”
两个人隔着姜可对视,姜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他感到前胸后背仿佛都堆满了冰块,身体僵硬得不敢挪动。
“准备好啦!老姜。”王婶边掀珠帘边走进门来。
“狗蛋,跟着王婶去吧。”爷爷叫姜可。
“去啥去,我还没写表呢。”霞阿姨有些气急败坏地挪开目光,低头在一张印好文字的黄纸上写起来。
写好后没等姜可探着身子想看看内容,就咔咔卷了个卷,递给了王婶。
王婶伸手接过,放进一个长方体的黄纸桶里。黄纸桶约三四十公分高,一端已经封口,王婶利落地挨个捏没封口这端的四个角,先是捏起来顺时针压了个三角,又三两下拆开这个三角,压成个花,不知怎么一拧,形成了一朵四瓣纸花。
“小伙子,来,你两手拿上,跟我过来。”
姜可跟着王婶出来到了走廊上,王婶引他到一个蒲团前。
“跪下,两手拿住下边,你端着可别扔了,烧不到你。”
姜可顺从地跪下,这才看到墙壁上供着一个神像,二十来公分,不大,位置有些高,加上仰视的角度,看不太真切,只看着是个白衣服。
姜可跪得端正,双手捏着纸筒底面的两角。
王婶走过来。
“我点裱桶了啊,点着就不能说话了,不过你这个娃子,长得秀气,话也不多,挺招人喜欢。”
王婶边说边挑一个上沿的角点燃了她说的裱桶。
火哗一下着起来。
待烧到装裱纸的位置,嘭地炸了几下。
姜可一惊,正要松手,王婶一拍他的背,他又老老实实忍着热浪端正跪着。
眼看快要烧到手指,王婶终于说“放到一边的铁盆吧。”
姜可如蒙大赦,赶紧在火苗到达前一秒放了进去。
正要起身。
“别起呢,磕三个头。”
姜可此时刚支起一条腿,复又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狗蛋,走了。”
爷爷从正房门内出来,径直朝院门走去,姜可想和阿姨婶子打声招呼,可爷爷这时已经出了门,他只好急急跟上,冲她们点了下头,追了出去。
转头的瞬间看到西厢房的窗玻璃里一张酷似狐狸的老太太的脸,心脏猛地突突突猛跳几下。
姜可此时内心充满了疑问,他按着爷爷的要求照做,但是完全是懵逼的状态。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来这里做什么。
“爷爷你等等我,爷爷,刚才我烧那个是干什么用。”
“快走,回家,还能赶上做中午饭。”
“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院子门口出现那个东西,你就每天早出晚归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爷爷终于停了脚步,扭回头看着姜可。
“狗蛋,乖娃,你别问了,没什么重要的,你记住,你听爷爷的话就行了。爷肯定是为你好。”
爷爷转身加快了脚步回村,姜可无奈地跟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