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梓当然明白,当下反唇相讥道:“我的徒弟笛剑再怎么厉害,比起靖空来,自然是差了一点儿。而比起林彦杰林师侄来说,那是差了很大很大一截啊。”
仙梓的话,当然是说靖空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林彦杰。
靖空打不过林彦杰,这本就是胜棋的一个心结,此刻被仙梓提起,心中自然不是个滋味儿,看了仙梓几眼:“文鼎和笛剑胜负未分,我们还是看一看,接下来他们的表现如何吧。”
胜棋既然移开了话题,仙梓也不想和他争个输赢,有失长者身份,便把目光投向了擂台。
文鼎抹了一把汗水:“看我纯武剑的厉害!”
说着,他祭起纯武剑,顿时剑气四溢,如狂风暴雨,携带风雷之势,劈向笛剑。
笛剑不慌不忙,见此,他后退了几步,来到擂台边缘。
见他后退,有人还以为他胆怯了,不敢与文鼎正面对敌,然而大家都想错了,笛剑有他自己的打算。
在擂台边缘的笛剑,再次横过竹笛,凑到嘴前,慢慢吹起了笛子。
随着他的吹动,笛音所到之处,四面八方,生出无数气剑,在笛音的催动之下,这些气剑的剑尖都直指文鼎。
在笛音变得繁密之时,那些气剑似群魔乱舞,逼近文鼎,声势极为浩大。好便似大江东去,大雨滂沱,排山倒海。
文鼎见此,也不敢大意,他高举纯武剑,只见剑上一道祥光直冲苍穹,把纯武剑的剑身延长至高空。
文鼎双手执剑,一剑劈下。
这把光剑的声势,要比笛剑的声势强了许多。
谁都以为,这一剑下来,笛剑就算不死也伤得不轻。
空气中,连风都有锋刃的味道,逼人眼目,寒人心魄。
果然,那一剑劈下来,笛剑控制的气剑,是那么的脆弱,如同风中的小草,轻而易举地被斩断。
笛剑大惊,当下走了一个鸳鸯步,掠到了擂台旁边。
他一个侧身,避开了文鼎的那一剑,但纵便如此,文鼎的长剑逼发出的剑气,在笛剑腮边一寸开外,将笛剑鬓边头发斩断。
笛剑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这及时的一个转身,他必会被这一剑劈成两半。
而文鼎的那一剑,其杀伤的范围,早已超越了擂台,砍向了擂台下的观众。
那些人忌惮这一剑的威力,不得不连连后退,避开锋芒。
“厉害,厉害!”笛剑有些心惊,目光寒然地看着文鼎,看着地上被剑气划出的一条长线,“好险,好险。”
而文鼎却喘着粗气,额上汗如流水,显然,这惊世骇俗的一剑,耗费了他不少真力。
“你的笛音中暗含剑气,如果我没有看走眼地的话,你应该是一名用剑的高手。”文鼎撑着纯武剑,气力有些不继。
“这都被你发现了。”笛剑戏谑地说了一句,想把刚才的惊慌中和掉。
“我想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文鼎虽然有些气力不足,但也想看一看,这个人宗的高手,到底有几斤几两。
“唉,算了吧,你都是强弩之末了,还有力气接我的剑招吗?”
笛剑说的是实话,但在文鼎看来,却是莫大的屈辱,他堂堂天宗不臣峰胜棋座下的第二弟子,是绝对不可以败给人宗的人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败了,也要败得有面子,败得使对方也受重伤。
“你怕了吗?我看你的更高的剑法,不过是吹嘘的罢了,实际上也恐怕没什么实力,吓唬人的吧。”文鼎如此说,不过是逼笛剑就范,让他出示他的绝顶剑招。
“我怕?吹嘘?吓唬人的?”笛剑有些愤怒,而后看了看手中的竹笛,“好吧,文鼎师兄既然都知道我的笛音中暗含剑气,那我就以玉竹剑来会一会文鼎师兄。”
说着,笛剑一旋竹笛笛身,食指和大拇指按了按竹笛一端,顿时,竹笛变成了一把剑,笛身变成了剑身。
玉竹剑质地细腻,光滑的剑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的阳光,光彩熠熠,让人无法直视。
笛剑看了看玉竹剑,像是看到了一位老朋友:“玉竹剑,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用你了,不知道你是变得更锋利了呢,还是变得更迟钝了。”
二人没有过多的话,手持长剑,竟然都用起了近身肉搏之术,转瞬间已过了十招。
擂台上刀光剑影,火花四溅,看得人应接不暇。
而玉竹剑每碰到纯武剑,便会发出砍竹子的声音。
开始,这声音还清脆悦耳,似乎并不带有杀意。
而随着打斗进入了白热化,砍竹子的声音便变得沉闷起来,似乎是不耐烦了,杀戮之心饱满十足。
不知道笛剑用的是什么剑法,文鼎凌厉的剑招,竟捡不到一丝丝便宜。
要知道,文鼎的剑术可是胜棋道人手把手教的,虽然不敢说文鼎的剑法深得他剑法的真传。
但要在弟子辈中,找出能和文鼎在剑法上,能打得他一筹莫展的,在这茫茫乾坤宗,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裁判席上的胜棋为文鼎叹息一声,心中嘀咕道:为师让你加紧修炼,你就是不听,这下可给你师父我丢面子了吧。
而同样是在裁判席上的仙梓,却是十分得意:好小子,师父没白疼你了,这回,咱们大梁峰可是言大出风头了。
笛剑的这套剑法,与别的剑法不同。笛剑的剑法专攻人的下盘,但他的攻势却又不完全在腿上。
这剑法不仅速度极快,剑气更是凌厉,若论剑气的威力,丝毫不逊于真刀真枪。
几十招下来,文鼎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文鼎瞅到一个空隙,一道风越出了开去,此刻,他的双腿战栗不堪,若不是他功力深厚,恐怕连站稳都成了问题。
“这是什么剑法?”文鼎见所未见,这剑法虽然不怎么正派,但威力却是无法小觑的。
“呵呵,区区末流剑法,不足挂齿。”笛剑横过玉竹剑,得意道。
看到笛剑的剑招,别凡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中暗暗惊讶道:这剑法,莫不成就是……
厉害,厉害,不过以这剑法的名字来看,文鼎这回是要遭殃了啊。
“末流剑法?”文鼎苦笑,“如此剑法,你既然称之为末流剑法,是想羞辱我么?”
“不敢,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倘若此剑法胜不过你,自然是末流剑法了。不过,倘若胜了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