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顾朝夕终于缓过神来,双手的酸软也大为缓解,虽然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已经不痛了。感激地对面前这个男人说道,“多谢。”
男人收回手,温和一笑,说道,“我叫范易平,是武道社的助教。平时由我来负责教导学员练武,欢迎你加入武道社。”
顾朝夕连忙起身,“我叫顾朝夕,只争朝夕的朝夕。见过范教习。”
范易平笑道,“在这里,大家都喊我大师兄。”
顾朝夕立马改口,“大师兄。”
“现在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放学后你过来,我再教你入门的桩功。”
“好的大师兄。”
顾朝夕告辞了。
他体力消耗严重,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确实没精力学武了。
走到大门,他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回头一看,武道社内依旧灯火通明。
里面挂着一种很明亮的灯,比普通的蜡烛和油灯亮得多,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汽灯。
顾朝夕走出武道社的大门,往校外走去,很快就回到方含章住的院子。
老方不在家里,一问才知道跟别人出去喝酒了。
他吃了些东西,洗了个澡后就睡下了。
……
第二天,在去上学的路上,方含章问顾朝夕,“怎么样,你加入武道社了没有?”
“嗯,我现在已经是武道社的一员。”
“行,要是那个家伙再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出头。”
顾朝夕总感觉这个家伙小说看多了,有时候说话有点中二。
不过,人确实是挺仗义的,也大方,对他挺好。还真有江湖豪侠的豪气在身上。
两人到了教室后,刚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
每次他们两个都是踩着点到的。
……
中午,顾朝夕正要跟方含章一起去吃饭。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顾朝夕,你之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原来全是装的啊,现在居然给方含章当跟班了?”
这话引来了几声嘲笑。
方含章不由大怒,喝道,“何启铭,闭上你的臭嘴。老顾是我兄弟,别在这里喷粪。”
何启铭冷笑道,“姓方的,你一个黄包车夫的儿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在小爷面前横什么?”
方含章脸色涨红,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黄包车又怎么样?至少堂堂正正赚钱。总比你家开镖局监守自盗,被镖局行会除名的强。”
何启铭被说中痛处,也是大怒,“你敢污蔑我家!”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
双方吵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打起来。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怎么,想打架?做好被开除的准备没有?”
此话一出,就让教室安静下来。
顾朝夕正拦在方含章面前,不让他冲动。见他终于冷静下来,转头朝说话之人看去。
班长罗逸群,玉龙城总督之子,出身高贵,人品相貌都是一流,在班里相当有威望。
他一发话,方含章和何启铭自然不敢造次。
班里面,也是分阶层的。
罗逸群无疑是站在塔尖。有几个同为官员之子的,围绕在他身边。
接下来就是富商之子,分为两拨。
一拨是做传统生意的,丝绸,茶叶,大地主等等。
另一拨家里是开工厂的,纺织,面粉厂,自来水公司等等。这两拨人,家里都很有钱。
再往下,就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像何启铭,方含章这种。还有家境殷实的小地主等。
方含章家里有个车行,就是黄包车的头子。这种生意自然称不上体面,所以被何启铭这伙人鄙视排斥。
最后才是顾朝夕这样的,家里穷得只能穿粗布麻衣的,班里就三个人。相当于这个时代的小镇做题家,在班里就是边缘人。
在班里面,也就方含章愿意跟他做朋友。
……
就在这种沉默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顾朝夕,外面有人找你。”
顾朝夕趁机拉着方含章离开了教室。真要打起来,他们就两个人,对方五六个,明显吃亏啊。
他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段时间,我练武有成了,帮你出气。”
方含章余怒未消,“他说我可以,但是侮辱我父亲,绝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