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一睁眼看他，微笑，“我在。”

“我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门外的人抬起的手在空中犹豫，额，这时候敲门好像不太好？但是时间快到了，他们该候场了吧？

“他们该出去准备了，还没行吗？”九方瑾越过黎栀的手敲了敲门，顺便凑近黎栀耳边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的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合适？”

“哎？”黎栀转头去看九方瑾正想问些什么。身前的门就被人打开了，“好了，可以出去了。”荀眠看着面前的两人愣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额，黎栀，黎一就先麻烦你了，我过去了。”

“好。”黎栀弯腰绕过九方瑾的手，逃也似的走进了房间。

荀眠和九方瑾对视了一眼，“你……”“走吧，今天你是主角。”九方瑾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转身迈步。荀眠拿着化妆箱快步跟了上去。他还得给自己化个妆来着，得快点。

荀眠站在舞台上与司仪一同等候着新娘的到来。

即便她的妆容是他亲手化成的，他还是会被惊艳，心脏一下一下，有力而清晰地跳动着。

那位宛如精灵的小姐姐，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没有父母，也拒绝了黎栀的陪伴，只身一人走在红毯上，向他走来。今晚到来的宾客有娱乐圈的人，也有圈外的人，所以能听到这样的问话，“新娘是哪个明星吗？好漂亮啊。”“不是，她是歌后黎栀的经纪人，想不到歌后和影帝的婚事还没来，她的经纪人就先结婚了……”

荀眠扬起嘴角，小姐姐很好看，他一直都知道，而现在，这么好看的小姐姐就要成为他的小姐姐了，只属于他的小姐姐。

穿着白色礼服的两位新人并肩站在司仪面前，一字一句认真地宣誓，“……无论贫穷亦或富贵，无论健康亦或疾病，我都愿意陪在你的身边，”顿了一下，黎一又加了一句，“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荀眠跟着念了一遍。

荀眠不会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的。只有黎一知道。或许黎栀也能猜到。

作为巨星系统的1111，并不会有衰老和死亡，但陪在荀眠身边的黎一可以有。黎栀已经成为了享誉全球的歌后巨星，系统1111的使命已经完成，所以黎一可以脱离系统的设定，只作为黎一而存在。

她将数据链重组改造，彻底将自己变为了人类，逃不出生老病死的人类。

她会和荀眠一同慢慢变老，长出白发，长出皱纹，也许会生几场大病，会住院，然后康复，也许还会得上老年痴呆，记不得身边的人，但会记住身边的荀眠。她预知不了未来，但她可以确定，她可以和荀眠在一起，这就够了。

漫长的存在只是存在，只有在你身边，我才是真正的活着，那才是我的生命。

古传荀草可以美容，但那只是传说，就算真的存在，也没有去找的意义，对我来说，我最美的样子，是在你眼中的那个我啊。

荀草善调美容颜，眠芊深处或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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