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城主很给面子,连声附和。
全场又是一片躁动,道贺声音不断。
江隗对此倒早有预料,无甚可奇,不过他总感觉柳家小姐时刻看着自己这边,每每看过去都能对上其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
好在喜宴逐渐到了尾声。
一众宾客逐一离席,临走都很是客气。
他本就练了一上午剑招,肌肉酸痛。如今又枯坐许久,早已疲惫不堪,连打哈欠。
总算解脱了。
喜宴过后,江隗随众人返回顾府,马上便回到了应有的位置。顾南天另有要事,早早没了身影,几个便宜亲人也自顾自离开,余留江隗一人孤身回府,看得他阵阵唏嘘。
果然无论多少年过去,有些东西始终不会变。
当然。
这对江隗来说,反倒自在。
不过正当他打算返回庭院之时,一道身影却忽然跟了上来。
他回头看去,正见韩京身影,眉毛微挑:
“韩兄真是与我形影不离啊。”
“小公子这是哪里话。”
韩京似有尴尬,讪笑道:“小公子金贵,咱这样的下人只能随身护着,倘若小公子真有闪失,老爷还不是会怪小的?还请小公子勿怪。”
江隗淡淡道:“你是为我好,我何必怪你?说来今日那位吴城主,便是乾元城城主?”
“正是。”
“我记得之前我们见过的梁守元好像也在乾元城就任,为何今日不见他?”
“梁副将?我也不清楚。”
韩京想了想,“不过我记得有人说,吴城主曾令梁副将处理某件事情,后来梁副将办事不力,因此被吴城主下了禁足令,不可轻易离府。”
“还有这事?”
江隗只是忽然想到梁守元在乾元城,随口一问,闻言顿时有些意外。
禁足令?
办事不力?
他听到这几个词汇,很难不联想到梁守元之前在龙山县,负责彻查两名县令之死,此事距离今日也就几日光景,最为贴近。
难道当日的调查结果,吴城主不满意?
这就有意思了。
他当初便觉得梁守元的判决不太正常,关键公正得不像话,一度怀疑,如今听到梁守元很可能因此事而禁足,心中不由发笑,看来此前的猜测没错,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官官相护那一套。
若非监管不力,两个小小的县令岂敢胡作非为?
倒是可惜了梁守元。
江隗正想,渐渐到了庭院入口,一打眼看到围墙上边坐着一只还在舔毛的黑猫。他刚想招呼,不料跟之前一样,不等上前,黑猫便几个纵跃消失,也不知钻去了哪个角落。
他只好放着不管,步入庭院,让上来行礼的二女继续做事,随后返回房间。
累了半日,浅浅睡个回笼觉。
这一觉却并不安稳,模模糊糊仿佛听到了某人的呼唤,惊得江隗猛地睁开双眸,他看向身边,只见得两道身影,心中一紧。
其一是护在床前,一剑在手的李清川。
然后便是默默站在门口,身形伟岸的顾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