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掌柜的近日抱病在家,其他伙计因为生意实在不行,也早都打发回家了,现在店里就靠我自己在看着呢,也没啥生意,凑活着把店开着,挣点是点。”小满毫无生气的解释着,要不是掌柜的是自家大伯,自小跟着大伯在这杂货铺里混口饭吃,想必自己也早就被辞退回家了。最近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生意没得做,自然也没啥进项,也就是大伯舍不得将这小店关门,像其他人一样纷纷逃亡内地,也是因为实在没地可去,自从祖上来到这驼城关,在这地方开枝散叶后,外地也还真没啥亲戚可投奔的,即使逃出这地方,又哪有什么资本去养家糊口呢,还不如在这驼城关靠着这个杂货铺勉强维持个温饱,总不至于落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哦?不知掌柜的得的是什么病,我倒是略懂点医术,说不定可以帮上点什么忙。”此人慢悠悠的说道,小满一听也没啥可隐瞒的,就将大伯的症状一一详述。大伯的病说来也怪,平常两三年都不会得什么头疼脑热的小病,身子壮硕的像头牛似的,正处于四十多岁的壮年之时,平常店里店外忙进忙出,不知怎的就突然一病不起,据大伯自己说是前些天店里来了个客人,他招呼着拾掇了些客人要的马匹器具,可能是出了点汗,感了风寒,这才倒了下来。
“听着倒是无妨,那掌柜的现在情况如何?可有些许好转?”此人一手端着茶杯,一边朝着小满问道,眉目间尽是温和与平淡。
“不瞒您说,这病到现在仍是老样子,甚至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成天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唉,也不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小满一脸无奈的说着,又转过身去给这位先生填了些茶水,“要是先生您有什么法子,还请您帮帮我大伯吧,最近这街上的医馆也都关的差不多了,好点的大夫都跑去了别处,好不容易找了个大夫瞧了两次,吃了些汤药,却并不见好转。”小满抱着一丝期望看向了那人,说不准这人还真有什么法子能将大伯的病给看好,至少能让他少受点罪也是好的。
“若是这样,还真有点意思了,无缘无故的病的这么严重,小友不妨带我去见见掌柜的。”说着便将茶杯放下慢悠悠的起了身,小满赶紧迎了上去,将先生带着向后门走去,“还不知先生尊姓大名,此番无缘无故的多有烦扰。”
“无妨无妨,小友要是不嫌弃,叫我木师傅就行。”两人相跟着穿过后门,走入了一片狭窄的小院,院子最里边是两间简陋的低矮瓦房,小满带着木师傅走入了东侧的房内,并细心的将门帘轻轻抬起。
进入房内,一眼便将房内的陈设一览无余,只是摆布着些许日常用品和一张方桌,甚是简陋,最里边是一盘火炕,炕上正躺着一人,正是小满的大伯,炕边的大娘正在用毛巾擦拭着大伯的额头,看到小满带着人进来,立马起了身来,一脸愁容的招呼道:“满儿,怎么把客人带到这里来了?”
“大娘,这位木师傅说不定有法子能治得大伯的病,快让他给看看吧。”小满将木师傅带进了房内,三两步便走到了炕边,大娘闻言便赶忙起身让开了位置,让其能凑近跟前,“那可太好了,张大夫,麻烦您给掌柜的好好瞧瞧吧,这一病不起,可实在是愁煞了人。”
木师傅近了前来,“夫人不必客气,我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对医药略知一二,”然后冲着炕上之人只是瞧了两眼,眉头微微一皱,“不应该啊,这是……”,木师傅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而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从中倒出一粒药丸似得东西,递给了小满,“小友,给你大伯喂下去吧。”
小满接过药丸刚准备去喂又想到了什么:“木师傅,大伯自己恐怕已经无法吞咽这药了。”“无妨,只管喂到嘴里即可。”木师傅一脸平静的说道,小满听后也只能照做,将药丸塞进了大伯的嘴里。
不出片刻,只见炕上的大伯突然脸部泛红,紧接着额头渗出了颗颗细小的汗珠,又过了小会儿,大伯整个人好似被抽空了一样,嘴唇微微抽搐了起来,闭着的双眼也好似合的更紧了一些,同时,小满和大娘并没有发现,在昏暗的房间内微弱的阳光下,若有似无的一股黑气正缓缓地从大伯的脸上飘了出来。
“行,没什么大问题了,掌柜的身体还真是有够健壮的,碰到这东西尽然也扛了下来,不错,不错。”木师傅看着炕上的大伯,忍不住对小满夸了起来,小满和大娘自然是没有听懂,“木师傅,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感觉还真不像是寻常的风寒。”
“哦,这个还是稍等片刻,待掌柜的醒来一问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