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变强,再言其他,让自己的命运拥有顺势而变的资格。
……
接下来几天。
衙门里的三班皂吏,押司,牢头,几个文案小吏,这些都与李吉混了个眼熟。
李吉还亲手表演了个单手投壶,隔上二十来步,把筷子投入一枚铜钱的方形孔中,引得满堂喝彩。
另外,在他住的那个地儿。
吝啬的客栈老板也变得上道起来。
不仅余下几天的房费没算。
还额外补了些钱财与李小娥。
总之一句话。
李吉成为都头之后,一切就变得顺风顺水起来,周围都是好人,和和气气,再不见谁恶语相向。
第一场酒席过后,没多久,李吉又开了第二场酒。
这次是在客栈办的,召集一些以前的猎户朋友。
其实拢共也没几户人家。
大多数猎户本身也是农户,单纯以打猎维持生计,是比较困难的。
大家痛痛快快热闹了一场。
那客栈老板还端着杯子过来给李吉敬酒,杯口压得极低,一脸谄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有个猎户过来拉着李吉敬酒。
“还记得我吗?”
这人两颊无肉,颇为消瘦,眼珠子灰扑扑的。
端着酒杯的时候,眸子里才多出一分神采。
李吉念头动了动,一些过往记忆涌上心头,随即道:“你小子,不就是以前村子东口的二虎子吗?我当然记得,对了,那年咱俩一起去偷红薯,结果你跑的慢被主人家逮着狠揍了一顿,屁股肿了大半个月。你啊,我能忘?”
“哈哈,那就好,都头,我敬您一杯。”
二虎子端起酒杯。
“叫我啥?”
李吉端起酒杯摇了摇,轻笑说道。
二虎子姓王算是李吉小时候的玩伴。
两人以前除了偷菜外,还约着一起入山狩猎。
那时候,王二虎就跟着李吉后面。
再后来李吉成家。
王二虎也被他爹花费钱财上下打点,给其谋求了一个铁匠学徒的活计。
两人的交流就日渐减少。
大半年都喝不上一场酒。
过往的记忆就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当王二虎那张略有三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时,那蒙蒙的灰尘才算是被掸开。
“都头,不……尊兄。”
王二虎脑袋转了好几下才道。
“来干杯。”
李吉与其碰了碰,心里却思忖,这厮莫非是来找自己讨些好处?
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
自从王二虎成为了铁匠学徒,至少两三年没怎么来往。
“对了,尊兄,可知今日少了一人……”
王二虎忽地神神秘秘道。
“哦?”
李吉眉毛轻轻一挑,酒醒三分,心知正戏来了。
“尊兄可有发现——今日矮丘乙郎没来?”
王二虎偷偷打量李吉神色,连忙又补上一句。
李吉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那矮丘乙三就是李吉之前的酒友。
其家就在史家庄中,为史进门下庄客。
最早时期,李吉发现少华山贼头踪迹,去给史进报信就是考虑到这一层关系。
哪里知道。
那个时候李吉却是被史进当成踩点的贼人。
史进,少年心性,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那时候李吉也就把史进记挂上了。
这才又有最近一系列的事件发生。
接下来。
王二虎絮絮叨叨一通,不外乎告些刁状。
说那乙三如何,如何。
譬如,乙三因为史进火烧史家庄一事儿且不巧也烧到了其家矮丘,便在背地里对着李吉一通大骂,诅咒李吉不得好死云云。
说来也怪。
那乙三对史进却没什么怨念,反倒是恨起了李吉这个酒友。
“这般说来,乙郎是对我怀恨在心。”
李吉眯着眼问道。
“是啊,怀恨在心。”
啪。
王二虎拍了一下桌子,又道:“我昨日,还看见那个乙三投入少华山了呢,他又不会打猎,也没见带猎弓等物,李吉哥哥,您说他这是去干什么?”
“说的好。”
李吉眼珠子转了转,眼神闪烁几次,若有所思地说:“承谢你仗言了。你是我兄弟,我不能亏了你,不过,哥哥手里最近也没什么闲钱,就拿两贯与你,你耍些乐子,待我手头宽裕些必不负你。另外,劳你告诉我这一帮子兄弟,全部通知到位,我李吉请大家喝酒,连喝三日,地点就定在我的那间狩猎木屋。”
狩猎木屋好啊。
狩猎木屋离少华山也近。
骑马的话,半个来钟头就能赶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