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得了癌症一样，等死的精神折磨比病痛更加难熬。

心言心里明白成明的感受，就和自己跟项目是一样的，等待结果的时间越长，对身心的伤害越大。

被枪指着头的恐惧，远大于枪响后的后果——

没死，马上就庆幸了；死了，也就没有恐惧了。

“那如果咱们不认识——

你自己怎么打算呢？”

心言先摸底，干啥都得先调研，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何况心言还是产业策划的大拿呢。

“我现在经济状况并不好，房子还有贷款呢！

淑清也没有正式工作。

我们俩都是自己交社保。

孩子上学的费用也得攒着。

车的贷款是还清了，但要是不能用它挣钱，自己用的话——

养车也得花钱。

想投资做生意——

既不知道做什么，能投的钱也有限。

万一要是失败了——

那家可能就过不下去了！

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成明说着叹了口气。

成年雄性动物还不会向另一个雄性动物暴露自己的弱点呢，何况人呢！

面子里子的，都用壳包着，一旦打碎了，往往人就崩溃了。

“那不说现在，如果可能——

你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心言觉得成明的状况符合眀道咨询的调研结果。

昨天在做公司战略转型初稿时，这部分人将是未来的重点合作对象。

成明还是挺理性的，没有头脑发热的想着做生意，还好。

感觉到成明已陷入现实的泥潭之中，也摸清了成明现状的底数，就把成明的思绪拽出现实的泥潭，投向诗和远方。

“我就想有个稳定的收入！

我和淑清都能有社保；还了房贷；给孩子攒够上大学的学费；再存点钱。

再远的想法真没怎么想过。”

成明心想：

把家里的饭碗先保住。

摆脱那些追着自己无可逃避的，该死的账单。

手里再有点儿钱就挺好了！

理想，哪还有理想啊！

小时候的事儿了，从成了家，有了孩子，理想就给了孩子了！

自己已经改幻想了！

心言知道这不只是成明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

可谁会给你稳定的收入呢？

你要是有稳定的收入了——

那谁给你的，谁就不稳定了。

“那我们先把你阶段的理想生活目标放一放——

我们先聊聊现在怎么办吧！”

心言想，好吧！

现状和阶段目标都了解了，再看看心性悟性怎么样吧。

“你对AI怎么看？”

心言开始检查昨天布置的作业。

成明一听心言问这个，心想多亏了昨晚认真看了，心里有底。

“以前真没太关注。

有时候车上没客人，听车载电台新闻里说过。

但感觉是社会上高端的、搞科研的、专家啊什么的，那些人的事儿！和咱们老百姓离得太远，没啥大关系！

反正自己是干不了。

可是昨天淑清说您让我们多看看，这一看——

感觉AI是真厉害！

我们把今天烧烤的事儿让AI规划设计了一下，您看——”

说着，成明欠身把手机屏幕对着心言，让心言看昨天AI给的方案。

心里期望得到心言对自己听话认真努力的肯定，也想告诉心言，你看——

我都活学活用了！

我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聪明——

只是底子薄，生活所迫才搞成现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