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荣誉!
即使为此而死,也胜过在马房和渔船上浑噩一生。
是的,他甚至愿意为其而死。
过去他活了一万多天,却仅仅是在重复那仅有的一天。
而现在,这一定是他这一生中最长的一段旅程,不可能比这还要长了,西门看着耶蒙的白袍背影,这样想到。
这时候,修夫已经呕吐完了,有红酒,奶酪,牛肉,面包,这些沉淀物混杂在一起,随着海水一起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三个外地人的组合,这倒不稀奇,潘托斯什么时候少过外地人,没有这些外国人拿来的贸易,潘托斯还怎么被称为自由贸易城邦。
这三个人里一个白袍的修士,一个布衣的随从,还有一个披甲的骑士在海里呕吐。
这稀奇也不稀奇,潘托斯靠大海联结各地,会晕船的人却很少见,不过初学者总有那么一段时间,这却不稀奇了。
难得的是那个骑士和修士,骑士的穿着不同于那些雇佣兵,维斯特洛的骑士也很少来厄斯索斯,修士也是一样。
在七神信仰下需要严禁的奴隶在厄斯索斯随处可见,虽然维斯特洛的仆人未必比厄斯索斯的奴隶更轻松,但这种氛围也限制了七神信仰的传播,直至将七神信仰完全驱除厄斯索斯,可能在布拉佛斯还有剩余。
修夫把马牵下船后,马还向后使劲蹬了一下,看起来脾气有些暴躁。
不过也情有可原,马从来都不喜欢大海,就像在厄斯索斯四处游牧的多斯拉克马人一样,他们坚信海水中藏着诅咒,认为海水中全部都是毒素。
西门在旁边帮忙,他没有轻率地询问总主教,而是向修夫询问:“骑士大人,我们接下来先去寻找一处住宿还是直接拜访潘托斯的那一位总督。”
修夫被这句“骑士大人”叫的十分欣喜,当然,他也没有自作主张随意回答,十分矜持,“我们应该问问总主教大人。”
西门知道他做不了主,也十分期待这次和总主教的搭话,这对他来说很是喜悦,于是眼巴巴等着耶蒙的回答。
耶蒙轻轻咳嗽一声,尽管城府已经十分深厚,但还是无法无视这股炽热的视线,“我们刚刚来到潘托斯,不用急着去见伊利里欧总督,现在先找一个住所,给总督送上一份拜帖,先约定好时间拜访为好。”
修夫侍奉在首相的四年里,跟着艾林公爵学了很多东西,他知道那些古老的贵族们遵从一定的礼仪,而新兴的贵族为了融入其中,甚至更加为甚。
“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为了融入贵族们的圈子,也曾这样努力过,但始终被他人嘲笑才最后放弃,然而这还是融入了他的生活习惯,再难更改。
伊利里欧现在虽然贵为总督,曾经却也只不过一个贫穷的刺客,越是如此,他却越是需要用一些尊重。
修夫一边想着,一边准备听从总主教的指示去寻找一家不错的旅馆,勉强住上一宿之后就可以受到伊利里欧的招待。
他答道:“听从总主教大人吩咐。”
西门紧跟着他们的步伐,不作出任何偷懒的举动。
耶蒙看着港口的繁华,人声鼎沸,马匹嘶鸣,这是他来到潘托斯的第一天,来到维斯特洛的第一天。
龙,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