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伤的树皮,吊人的绳子,冻结的血液?”
听着秦衡的话,格桑和周祥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记忆迅速回溯。
他们在知晓尸首在树林后,就第一时间赶到了那里。
所以,除了什么带伤的树皮他们不太清楚外,其余两个东西,他们都亲眼见过。
绳子吊在树枝上,被冻的邦邦硬,解下来都费了不少的劲。
而血迹,在火光的照耀下,触目惊心……
但也就如此罢了,他们并未发现绳子和血迹还有什么问题。
可秦衡却专门提起了它们,难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高力士则目光微动,他一直跟着秦衡,所以他很清楚,秦衡在树林里,究竟做了什么。
当时见秦衡看着绳子和血迹,他就敏锐的察觉到秦衡不对劲……
可是,秦衡所见就是他所见,他却也想不通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这让他也不由看向秦衡,心中第一次浮现出猫挠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冲动。
秦衡没有吊人胃口的习惯,见众人看向自己,直接道:“首先说血迹。”
“血迹有三块,得益于天寒地冻,血迹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
“而这,也让我清晰的知道,死者究竟流了多少血。”
说着,他看向周祥,道:“周刺史查过不少案子,可知道,一个人的血量有多少?”
“血量?”
周祥皱眉思索时,高力士的声音直接在一旁响起:“这要看这个人有多重了,我在大牢对死囚放血时,越重的死囚血量越多,同样的伤口,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时间也就越多。”
听着高力士的话,周祥不由悄悄挪了半步,距离高力士这个冷血阴险的太监远一些。
秦衡则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视线看向高力士,语气仍旧与之前一般:“东赞次吉的体型呢?他所拥有的血量有多少?”
“这……”
高力士摇了摇头:“我最多只将血放到死囚昏迷,还没有完整的将一个人的血全部放干净……但若让我估摸着,我想,就外面那木桶,应该到不了一桶——”
忽然间,高力士猛的顿住,继而突然抬起了头,双眼骤然盯向秦衡:“血量不对!?”
一听高力士的话,秦衡就知道,高力士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血量不对……你的意思难道是!?”
周祥重复了一句,旋即脸色一变,迅速转过头,看向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看着那大片的血迹,大脑里回想着树林当晚的画面,他瞳孔止不住的一颤:“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饶是格桑,此时也都眉头紧皱,忍不住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