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被剥夺的视野重新归还。

“欢迎来到永夜，现世人。”汤想站在地铁检票口处，而在极远的地方，灯光划破黑暗。

如同古老重临。

夏鸣浊抬起头，三个大字散发着猩红的光芒。

零号站！

“这里就是永夜？”虽然不知道汤想用了什么手段，但这里显然已经不是刚刚夏鸣浊驻足的地方了。

他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到自己刚才感受到危险的源头。

可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除了远方驶来的列车，这里就跟正常的地铁站没有区别。

如此安静，连那些声音，也安静了下来...仿佛，是在畏惧什么。

畏惧什么呢？

夏鸣浊没来由地抬起头，穹顶漆黑，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

某种玄之又玄、高远巍峨的东西。

某种可以称之为神的东西！

“卑劣的众神瓜分了...我的席位？”夏鸣浊突然想到今天早上那不真切的声音，本来他以为那是梦，可现在...他有了新的看法。

众神缄默不语，似乎还没从与夏鸣浊对视的震撼中缓过神来。

紧接着，天崩地坠。

“怎么回事？这是，古神的气息？”汤想的表情从得意转为疑惑从疑惑转为惊骇，他看了看夏鸣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真来？”汤想傻了眼，没想到之前的随想竟一语成谶！

搞毛啊，你们这群古神好好的宅在家里不好么？干什么出来学我们摩西结社抢人？

“真是麻烦...”汤想冷哼一声，没有对神的丝毫畏惧，甚至说，他对神的态度称得上狂妄。

“一群堕落的老东西，也敢来抢摩西结社的人？”

他迅速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

“现世的最初齿轮；”

“上帝的完美递归；”

“罗列众生的命运差分；”

“【第零类永动机】啊，请注视我的前路吧...”

“愿我等终将归乡...”

崩裂的岩石转瞬之间便重归原位，宛若时间倒流，墙壁上的裂纹逐一修复，仿佛从未出现。

不过神明的气息仍未远离，只是有其他的什么阻挡了祂们。

“还看热闹，上车！”汤想一把抓住愣神的夏鸣浊，急匆匆的赶往不知何时进站的列车，抱怨道，“也不知道那些神明抽什么风，上来就要弄死我们，这情况我真没见过...”

“【第零类永动机】虽然能暂时抵挡祂们，但是终究双拳不敌四手，没办法，毕竟【第零类永动机】还不是第七阶段，那只属于永夜诸王的阶段。”

“而且...”汤想强行关闭了列车门，淡漠地看向车外的黑暗。

“那些隶属于诸神的猎犬们已经咬死我们的屁股了。”

夏鸣浊顺着汤想的目光看去，黑暗中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蠕动的扭曲阴影，病入膏肓的喘息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哦。”夏鸣浊应了一声，五指舒张。

抓住灰烬构成的兵器，狠狠地刺进汤想的身体。

“我们，关系还没这么好。”夏鸣浊歪着脑袋，扒开了汤想抓着自己袖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