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做什么?”
不得不说,我总是能掐准他的脉搏,轻而易举的让他发怒。
并不是我不喜欢他了,而是我们……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与他而言,重新开始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我,时刻自觉的跟他保持距离。
他的眸色渐渐地晦暗起来,连同抓着我的手腕的力道都跟着加重了些。
“你不跟我走,是怕你的未婚夫知道?……好,很好。”
他忽然推开了我,嘭的一声,我的后背再次撞到了墙上。
好疼啊。
望着墨年远去的背影,雨水和着泪水一起滚落。
那段像泥泞一样的过往,不值得他留恋,上官瑾儿也不值得他留恋。
那段回忆,就让我一个人陷在里面赎罪吧。
……
我回到房里,
见母亲坐在床头。
自从桓大夫给母亲看病后,母亲的气色一日好似一日。
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给母亲盖好。
不小心将腰间的荷包碰到了。
母亲当然知道这个香包的来历,也听我说起过。这是我和墨年之间的约定。
母亲拉着我的手,说道,“瑾儿,你是不是,还没忘了墨年?”
我笑笑,“没忘又能怎么样?”
母亲说,“当年的事,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你和墨年那孩子就不用分开,也不用受那么多罪。瑾儿,你和墨年还有联系吗?他有没有找过你,要不,娘去跟他说,把当年的事情真相告诉他?娘去求他,他会原谅你的。”
我坐在母亲的脚下,笑道,
“娘,三年前的事,不是说句道歉就能一笔勾销的。我害得他入狱,这是事实,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抹掉的。我想重新开始了。我已经不想他了。我只想多赚点钱,然后带着你去更好的地方,我听说南城四季如春,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就离开长安城,好不好?”
母亲没有回答我,低着头抹了抹眼泪,说道,“你们之间,真的没可能了吗?娘看你一直戴着这荷包……”
我心中酸楚,笑着回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希望他能幸福。”
“瑾儿……”
我摘掉了腰间的香包,顺手扔到了窗外。说道,“他有未婚妻了,那这香包,我的确不应该再戴了。”
……
墨年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问江与之。
“那个男人查到了吗?”
江与之说道,“哦,查到了,那个男人,叫桓信,是镇上医馆的,早年经常出入丞相府。怎么?将军觉得他有问题?”
“没有,挺好。”他回道。
江与之续道,“是吧,我也觉得挺好。那桓大夫长相俊朗,性子也和顺,听说是华佗弟子,医术高超,上官夫人本来重病不愈,命不久矣,这桓大夫一看,几副药下去,已经好似一个正常人了。将军,瑾儿姑娘毕竟与我们相熟,你说这要是能嫁给桓大夫,也挺好……”
他不适合。
江与之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墨年,他说他不适合?
江与之说道,“对了,墨年,朱十三传信说,公主想见您。”
本朝新贵大司马,年纪轻轻,战绩斐然,手握十万兵权,坐拥四洲,且英俊神郎,尚无婚配,九州世家贵女有哪个不想嫁给他。
何况,汉室公主想见他,理所应当。
墨年挑了挑眉头,不动声色,他挚爱的女人,曾经是上官瑾儿。
而现在,上官瑾儿没资格,别人,更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