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的船夫吃惊地对桥上的战斗法师喊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戒严了?”
“回去!不说第二遍。”
在威慑性的火焰下,几人匆忙调转船头。
......
晃晃悠悠的小船,又返回了贫民窟港口。
上岸,还没等阿克琉斯站稳,兽人老会长阿绍古的雄浑声音便从另一侧广场传来。
“各位,都是我造成的这场悲剧。”
“我听信了那些上城区庸医的话,购买了大量的特效药甘汞,在医生艾丽莎不知情的情况下,放进了她给大家喝的汤药里。”
“我阿绍古一人做事一人当!”
等阿克琉斯和船夫赶过去的时候,只见人群中心,兽人老会长已经拔剑自刎,活生生将自己的脑袋给一剑剁了下来。
血如泉涌,泼洒四方。
“医生?!你怎么回来了?”
人群最前方眉头紧锁维持秩序的杰克,惊喜地看向归来的阿克琉斯。
一旁的船夫赶紧将全城戒严的事情讲给他听。
“唉!真是祸不单行!我知道情况了,你回去吧,你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你。”
“跟我来医生,您回来得太是时候了,有些东西我得给您看看。”
先让阿克琉斯重新回到自己在工会内住宿的房间安顿下。
杰克接着将他带到地下冷窖。
把煤油灯放到桌上,杰克拿出几封或黑或白的信件,和一份潦草的遗书给阿克琉斯看。
信件内容,全都是对老会长的恐吓。
要求他停止检查城市内,由铅水管引发的儿童中毒事件,如若不然便要放火奸杀他全家人。
这些信大部分都字迹扭曲潦草,语法错乱,显然是出自地下帮派之手。
可偏偏有一份却是用白皙精致的纤维纸书写的。
这封不署名的信件,字迹优雅,语法工整,内容除了要让老会长不要追查中毒事件外,还要求他必须雇佣药剂师艾丽莎当工会医生,否则会有遗憾的事情发生。
放下这些恐吓信,阿克琉斯拿起了潦草的遗书。
“这是阿绍古留下的,叫我等他死了以后再打开来看。”杰克说。
阿克琉斯翻开来一看。
里面就写着简单的三句话:
“赶走那个医生,他是通缉犯。”
“我代替艾丽莎去死,她背靠城市议员绝对不能碰。”
“不要把甘汞和城市水管会引起中毒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会引来更多麻烦。”
阿克琉斯抬头看向杰克。
“您别担心,来这里的人那个身上没有些污点,您的身份不碍事。
我让您看这些,主要是想征求您的意见,应该怎么处理这个药剂师艾丽莎。
我......我没有办法就这么放走这个元凶。”
松了一口气,好歹这些码头工人没有出卖自己的打算。
阿克琉斯仔细揣摩了一会儿信件后,对杰克说:
“让我和她再谈谈,我有理由相信,她并非是下毒的人,可能是间接共犯,不知情的帮凶。”
“好,如果她确实不知情,那放了也就放了。”杰克点头。
打开房门,进入软禁艾丽莎的房间内,半精灵药剂师发愣地坐在床头。
脸上再没有了高傲的神色,脆弱得像是块一碰就碎的玻璃。
阿克琉斯走过去问她:
“工会里的人说你每次出入工会只带着一个小包,你是每天如何携带那么大量的甘汞给人下毒的。”
“我......”
“除了你,能进入工会的外人就是你药材店过来送药的人吧,他们是你药店的员工吗?”
“.......”
“上城区是不是也有孩子出现了类似的症状?”
“那个药材铺的所有者到底是不是你?”
“送药的人投放甘汞一事你知不知情?”
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艾丽莎哑口无言,可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完全的空白。
她什么都不知道。
抱头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在阿克琉斯一个个问题的攻击下,高傲精灵的内心被彻底击碎了。
“.......我遗书已经写好了,你们要杀要剐都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