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嘛小家伙们。”莫琳对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警惕性波动视若无睹，一边摘下墨镜一边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我现在也只是个在逛街的普通人，想和你们随便聊聊而已。”

卡塔琳娜看了一眼安德烈，意思是：不信。

安德烈也不信，但他和卡塔琳娜现在打也打不过，跑的话莫琳未必会拦，骚动却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莫琳看我们的目光是不是太自然了？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我们时，都会不自觉地瞪大一下眼睛，但她看上去就好像不止一次见过我们一样，这不符合我看到的规律。安德烈板着脸看着莫琳，一言不发。

“不和我聊聊吗？亲爱的？”莫琳一只手托着腮，深红的眼眸如同流淌着鲜血一般，和他们这段时间见过的任何一位女士都不相同，毫不收敛地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你想和我们聊什么？”卡塔琳娜率先发问。

服务生这时走了过来问道：“女士，想来点什么？”

“一杯黑咖，加冰。”莫琳很有礼貌地回应道，红唇微抿，看得服务生愣神了几秒才转身离开，“自然是你们也感兴趣的话题了。你们难道不好奇我们为什么要讨论炼金术的流通吗？你们可不是孩子，能想到这可能会带来什么吧？

“还是说……”莫琳的眼睛眯了眯，露出足以魅惑普通人的一面，“你们相当享受目前的安逸生活？要知道，你们如此光明正大地外出，其实更让我感到意外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卡塔琳娜故意表现得不耐烦起来。

莫琳掩嘴轻笑：“小丫头，别这么生气。我知道你们肯定一直以来被伊莉莎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关心。说不定对伊莉莎的了解还不如我。”

安德烈和卡塔琳娜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彼此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但他们此刻确实被莫琳说中了。

伊莉莎对他们的关心仅止于日常向卡佳老师和艾琳娜妈妈询问他们的生活状况与学习进度，没有一起吃过晚餐，也没有正式地坐下来和他们聊天之类的。

偶尔在城堡内见到伊莉莎，她也像个在城堡内游荡的孤魂一般，仆人们对她恭敬问候，她只是微微点头，偶尔展露笑颜。卡塔琳娜有时向她索取拥抱，她接受但看上去并不开心。

明明是黑云宫的主人，却像一个暂住于此的客人，有意与这里的一切划清界限。

卡塔琳娜没少说些伊莉莎的事情，但在安德烈的感知中，又像隔得很远，那个温柔体贴的女王如同一个只存在于他人话语中的传说。

“那又怎么样？”卡塔琳娜双手抱胸，依旧提防着莫琳。

“伊莉莎十三岁就失去了父母，”莫琳微微一笑，“这件事情你们应该知道吧？”

“……知道。”安德烈对莫琳讲的事情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卡塔琳娜没有接莫琳的话，一点也不顾忌莫琳身份似的斜眼看着莫琳。

“也是，应该没人不知道。那你们了解她为什么失去父母吗？”莫琳继续问道。

“啊……”安德烈被这个问题问住了，目光投向姐姐。

卡塔琳娜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不知道。”

“七年前的二月二十八日，没有任何的征兆，曾经的艾泽尔国王和王后在黑云宫内被人刺杀，只剩下当时的伊莉莎公主在案发现场惶恐大哭。”莫琳嘴角上翘，语气里带上了残忍的戏谑，“据说现场没有任何敌人的痕迹，窗户完好，足迹干净，守卫们也从未感知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卡塔琳娜愕然，“这怎么可能？”

莫琳不紧不慢地喝着黑咖：“在魔法普及的时代，这种程度的刺杀是可能达到的，但是非常困难，毕竟奥斯伯德国王和洛娜王后可是亲自上过战场的优秀战士与将领。”

这更加不可能了吧！安德烈在心中想着，刺杀必然会遭到反抗，而在两位强者面前没有留下痕迹，只能是速杀。

“当时，战争刚刚结束没多久，外交上还很紧张，即使没有对我们直接发难，布鲁伊斯也成为了舆论中的怀疑对象。”莫琳继续说道，“种种理由都说得通是不是？有人不满战争结束，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战斗和队友的牺牲都被辜负了，产生了刺杀的念头。”

“如果仅仅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和我们讲了吧？”卡塔琳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