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突然觉醒了异能?概率不低。这年头变异者死于刚刚觉醒时的不兼容也不算怪事。
有人幕后操控?概率同样不低。这种放几个病原体出去溜达然后制造恐慌的做法,倒是能和好几个小组织对应得上。这样一来,这群人大概率就是来恶心监督会,或者搞点什么神神叨叨的边角料祭祀的。
……反正跟我没啥关系。想杀我的人不会这么弱,而且我最近修身养性脾气好得很,根本没得罪人。
想通之后,李琅然心情又好了起来。
街边遇到几个小混混再正常不过了,现在可是假期。
等到监督会的员工匆匆赶到现场,李琅然交接过现场之后便毫无负罪感的走了。
对他来说,这算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
李琅然此人正处于所有哺乳类动物的所谓黄金年纪——没有婚姻没有爱情也没有家庭,无拘无束,年富力强,似乎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需要发愁的就只有如何挥霍自己过剩的精力似的。
他本人呢,也没有什么野心,似乎怎样都好。吃食也好,穿戴也好,没有特别喜欢的,也没特别讨厌的,没有特别想做的,也没什么特别不想做的——就算是身边这个小姑娘,李琅然也习惯了。
此刻他正随心所欲地闲逛,旁边还飘着一个喋喋不休的小姑娘。
“琅然,我们真的不管吗?”
“为什么要管?”李琅然挑了一根小花的编绳,对着杜若蘅比了比,又放下说:“这儿跟南边不一样,挨着象郡又有三大会的驻点,让他们自己发愁去。”
“哎呀不是,”杜若蘅叉着腰,晃到他眼前:“你不好奇吗?”
看着李琅然有了反应,她又飘得低了点,问:“你也是喜欢近身肉搏的吧?这种接触类的异能你不好奇嘛?再说万一是细菌或者别的什么呢?”
“不好奇,一点都不好奇。”李琅然很像叹气,回答道:“这次的异能充其量也就到‘低危’,有什么好提防的?至于细菌……也就你们这些老古董能想到这个,成本高见效慢,早没人用了。”
杜若蘅蔫巴了点,接着垂头丧气地开口:“我知道了。”
“别丧气了。你要是真想知道,过两天我去监督会要档案。”李琅然一边说,一边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看。杜若蘅不紧不慢地飘在后面,跟着他渐渐走出了人群。
轮胎酒吧。
这名字的确名副其实。一层一层老化的巨大轮胎磊成矮墙,如今被充作花盆,种了几棵病怏怏的树苗。在开裂的橡胶中间站着一座小门,歪歪斜斜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上头挑着一块白布,上书一个大字:酒。
变异者如果想用自己的异能挣一点小小的外快,正常人可能会选监督会,兼职方向大都是打灰勘测这类非战斗的高级技工;如果你有点战斗能力,又想找点刺激,那就去猎人公会登个记,有的是上刀山下火海的活计排着队等你干。
——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刺激,那就得去黑市里开开眼界了。
轮胎酒吧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地方。
“琅然……这地方好怪啊,你来这儿干嘛?”
即使是个鬼魂,杜若蘅还是感受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阴冷。她打了个寒战,抱着肩膀飘到李琅然身边,紧紧贴着他。
“刚刚有人请我来的。”李琅然回答。
上午八点整,酒吧还未开业,缺胳膊少腿的凳子散乱地扣在桌子上,连个打扫的员工都没有。
“可是……”杜若蘅贴得要穿模了。
正在此时,大厅里的吊灯毫无预兆地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