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批判是厉害的,可是批来批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批出个伽奖来,确实是难,好比是鲁先生拿着月球人发给的工资,最后你不好好教书,反倒是写起文章来骂起月球人,怎么能这班容忍。都是一群生病的人,病言病语,你们这些舞刀弄枪的人,还在乎这些?
我的写作像鲁?像夏木?或者像我?我自己已然分辨不清,然而故事就在这不辨不清之下开始着,上演着,继续着,并没有因为我的写与不写而停止着,故事,你不写,它也一直存在着,你写,那就是你的故事,我的故事……
是的,我的故事,我的故事很多,可以写成一本小说,我的故事很小,小得连那街头的蝼蚁都不如,因为我就是这街边蝼蚁,我的这个蝼蚁小故事,是从七月开始,结束在九月,炎热夏日,中暑过去没几天,距离立秋也还有几个时日天,夏季的计算是从立夏开始,立秋结束。遇见她的日子是二十八日,算是夏末了罢,可是在亚热带地区里的L市,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得不是很确切,末夏的天气也比不得盛夏气候差得了多少,反倒是感觉夏季也想抓住一下自己的尾巴,更是热气高潮了一糟,热的人冒汗,心情烦乱。
今晚确实是热得很,也不知道为何,闷得慌,热得厉害,难道是要下大雨?按捺不住这燥热,也无心恋坐,站了起来,往路中间走,抬头望了街尾的天边,来的时候还是晚霞映红一片,霎时好看的夕阳红霞,这才坐了一会儿的功夫,可不曾想到这天气变幻得这般速快,恰像了襁褓里的婴儿,这一眼看,还喜笑颜开,甚是欣欢,转过脸,再回眼,娃儿已经是嚎啕大哭,眼泪顺眼直下,一脸奔腾,恰似了那长江与黄河,可真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果然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还得是襁褓婴儿最直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成人的世界,笑着哭,哭着笑,连哭和笑都不是自己的,羡慕小孩。
橙红色云霞已经隐去,灰蓝的苍穹显现在街尾的天边,而街尾恰好是个三岔路口,以路口为起点的两条岔路沿着天边笔直曲展,与天边灰线构成三角地面,不知何时起,那墨一般的乌云开始积堆,渐渐成型,慢慢成样,不一会儿功夫,有座小山拨地而起,小山逐渐膨胀,恶欲熏心,愈发不可控制,山脚寸土不让,占满这三角地面,山尖直入苍穹,俯视着这卑微的街道人群,云山之中有闪电,张牙舞爪,忽闪忽亮,忽明忽谙,还伴有惊雷悲鸣,这电闪雷鸣之状,氛围也是异常紧张,有乌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觉,又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模样,很诡异的一个夜暮傍晚。
古人作文,大人物降世或者妖孽作怪,天象必有异常,不是有神龙出现,就是有妖蛇盘缠,成高祖刘响降世,其母与蛟龙交欢,诞下龙子,创造了西昌历史。思武己之母与金龙,喜得龙女,也是个传奇,嫁了两个大帝,生了两个大帝,自己不甘心,又自立门户,自改国号做大帝,可谓是一大家子全是大帝,全家的盛世,大武的盛世,思武之传奇,人中龙凤,男帝女帝,可见这蛟龙也好,金龙也罢,这龙也是看人交欢,深爱大帝将帅的家母人妻呢。
然而今晚这番异象,难不成又有哪家人妻得了神龙宠信,是不是圣人即将诞世,我是毫不关心,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既不是圣人,也成不了伟人,就一个舞笔弄墨的街头写书人,写伟人,写圣人的书,是写不出来,街头小民,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伟人圣人,要我隔着电视屏幕去意淫这些伟人故事,这多尴尬多难堪。写小人写底层,倒是可以挥笔而就,毫无痛苦,毕竟这些都是我天天蹲在街头巷尾在做是事情。
蹲在街头巷尾,看到的也只能是街头的普通路人和大自然的奇形怪状,好比今晚怪异景象,当代人的生活习惯,凡是看到一些与日常生活有所不同的东西,第一要著就是掏出手机,对准镜头,不是用心眼去看,而是用镜头替代眼睛去看,也未必是想用镜头去替代,应该是只想发个圈而已,就是这么强行告诉圈里的好友:今日与往常不同,速来评赞。这友圈的功能,不就是让个人的私生活曝光在众人眼皮子下,让认识的不认识的广告的不广告的众人审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