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皱着眉头:“冯先生,我见过他!”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哦?”
“前几日,父亲让我给何主事送拜帖,在门口碰到的。我和他一前一后进的何府,我走的是侧门,但他,进的却是中门,还是何府老管家和何希纯一并迎进去的……”
什么?
冯满门再没办法淡定了。
整个林府除了何知远,连大公子都没这个待遇。
怪不得林小姐问他是不是世族名门子弟?
但冯满门百分百肯定:绝对不是!
那为什么?
狐疑间,林姝又问:“冯先生也看到了,猫儿一见他就心神不宁,似是要跟着走,但他又非兽修?再加上那天的事,所以我才觉得,这人很古怪。”
这么一说,确实很怪。
反正冯满门并未从他身上感应到驭兽修士的气机,更无感应到具有精怪灵蕴之类的法器。
他想了想:“我不懂驭兽的门道,所以无法判断。正好,今晚何主事来府上赴宴,小姐可以请教请教!”
对啊,何五障肯定知道他的来历?
不收徒可以,请教几个问题总行吧?
她点点头:“冯先生,拜师的事情,是不是没什么希望了?”
“确实有点难!不过小姐放心,司长和何主事多年的交情,定然会想办法助你步入修行……”
修行,又是修行?
林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马车停在门前,仆妇扶着她登了上去,但猫儿并没有进去,而是卧在车厢外。
不多时,一行人出了街口,又经过百宝巷。
黑猫看到远处的破楼,漆黑的眼睛瞬间明亮……
……
“哗哗~”
风吹着树叶,响起细碎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
老虎懒洋洋的卧在树荫下,瞅着花瓣上的一只蝴蝶。遂尔,它抬起头,朝门外瞅了瞅。
何五障睁开眼睛:“要进就进,鬼鬼祟祟的!”
“我是看你睡着了没有,以免扰了你清梦,怎么能叫鬼祟?”
随着声音,一个老人推开漆门,走进院里。
约摸五六十岁,鬓间稍有些花白,眼角烙着几缕细细的鱼尾纹。
精神很好,气貌堂堂,眼中泛着几丝精光。
何五障直起腰,指了指对面的躺骑:“坐!”
林知远坐了下来,又晃了两晃:“你倒是悠闲?”
“黄土都埋到了脖子,每日掰着指头过日子,能闲一天是一天!”何五障抄起茶壶,给林知元倒了一杯,“午后还见你忙得脚不沾地,怎有空来我这里?”
“也无什么大事,就是提醒你晚上吃酒,将希纯也带上!”林知远接过茶盅呷了一口,“另外还有点小事!”
“小事?”何五障眯了眯眼睛,“又为了你那宝贝闺女?”
林知远点点头,将将起来,手刚刚拱到一半,何五障就将他按了下去,“别费功夫了,别说做揖,你就是磕头,这事也没得商量!”
“何师叔~”
“你还知道我长你一辈?那我收你闺女当徒弟,你让她叫你什么?爹还是师兄?这倒也罢了……”
何五障摇摇头,“你那闺女是什么禀赋,你不清楚?咱头顶上的这棵老榆树都比她有灵性……”
林知远看着华盖似的大树,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反驳。
话粗,但理不糙,林知远自己也想不明白:多聪明的姑娘家,怎么就总是不开窍?
何五障又叹口气:“再说了,闺女家家的玩驭兽,着实有失身份。文武道释、琴棋书画、器符医堪……哪个不能修?”
能试的早试过了,但凡要有丁点的可能,怎会让她选这个门道?
林知远皱着眉头:“真就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