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我换伤?”林一舟看着刘义鼓起硬功,气势磅礴地向他冲过来,心下已明白刘义的打算——技巧和力量都不如人的情况下,还不如舍身一搏,或许会有奇效。
只是,林一舟的神情依旧镇定自若。
“喝哈!”吐气开声,拳随势发,刘义使的尖拳凤眼本就以凶险毒辣、尖刻凌厉著称,此刻在他以伤换伤的决绝打法下更添几分凶气。一拳递出,而一拳又至,拳拳不息,专打周身薄弱处,虽然因切磋而不往死穴招呼,但一旦被其拳头命中,其中痛苦足以让一般的武人倒地痉挛。可以说,刘义已经发挥出了切磋时应该用到的最高实力,这一通重拳如果被硬接下来,大概连一头雄鹿都会被瞬间打成肉糜。
半刻钟后。
林一舟提溜着一大袋子凉菜和十几个肉烧饼回来了,刘义这时已经缓过神来,边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左腮上的痛处,边从旅行包里翻出两瓶二锅头。
“靠!就喝这啊?”林一舟翻个白眼,手上倒是不客气,一把夺过来其中一瓶。
“早想到可能会输,哪能输了拳还要再赔上好酒?”刘义嘎嘎怪笑几声,起开二锅头,和林一舟碰了一下,伸手拿起俩烧饼,卷报纸一样将饼卷起来,然后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饼子味道不错,白面千层,被煎得酥香,其中一面上还附着一个几乎是油炸出来的煎蛋,边缘焦香脆美,中心却还带点嫩,肉馅味浓多汁,正经不赖的能饱肚的美食。就着饼子,刘义就饮了一大口二锅头,他脸上的淤青肉眼可见地散去了少许。
林一舟也拿了一块饼子,顺带夹了一筷子凉拌猪头肉放入饼中。先闷了一大口酒,然后哈出酒气,趁机将这夹肉的肉烧饼凑到鼻子前嗅闻香气。待到鼻子里酒气散去,再一口咬下。
“嚯,老毛子的喝法!”刘义一看就乐开了:“咋?这么喝是更好喝些?”
“纯扯蛋呢。”林一舟咽下口中的食物:“除了下酒快点儿。你说他们这么喝是图啥呢?”
“我上哪儿知道去!”刘义将酒瓶子凑过来,林一舟会意,和他碰了一个,随即这俩成年男人和神经病一样搂着肩膀,边笑边继续碰酒、吃菜、吹牛。一直吃喝到这夏季的夜晚也终于变暗下来,这俩身体未醉,但是内心沉醉于氛围的人才拍拍屁股,准备各回各家了。
“你丫现在住哪儿?还往英格兰去?”
“不走了,哪里有家乡住得舒服?再者说我爹不想开超市了,我得回来继承家业啊。倒是你,除了大学,就一直窝在这小小的株湘城里,就没想过出去见见世面?”
“……”林一舟的脸被路灯照亮了一半,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色。
“算了吧,我就是懒猫趴在废纸上——懒得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