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同淋雪(2)(2 / 2)与汝逢时首页

“好。”夫诸淡淡道。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是有复杂情绪。

“多谢大家对我这一路的照顾,能有幸遇见,也不负走这一遭。”驰恩对着大家颔首拱手作揖,表示感谢,而后又对着霄阳恭敬道:“那真人,小辈就告辞了。”

“去吧,记得多听你爹的话,总归是对你好的。”霄阳叮嘱道。

“嗯,谢谢真人。”驰恩抱拳作揖,随即带着万俟棠溪走了。

见千山雪宗的人离去,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了。

大家都沉默,霄阳扭头看向她,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接下来的动作。

乐之也明白,随即对着旁边的万俟颂玄道:“主人,时辰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万俟颂玄面色平静,盯着她,半晌才应了一声:“好。”

“对啊,也该启程了。”夫诸乐呵呵的。

乐之瞧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想必万俟颂玄也未告知他实情。

“夫诸大人,我这次不打算和你们一同了。”乐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对他开了口。

“不和我们同去?为何?”夫诸惊讶的看向她。

她觉得很尴尬,垂眸看了看脚尖,又抬头看着二人,最终只得硬着头皮道:“因为……我想念花妖婆婆了,想回去看看,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闻言,一旁的江碧诗嗤笑一声,显然是在嘲讽她这种蹩脚的谎话。

“说白了就是贪生怕死呗,定是听闻会遇到纯狐一族,杀人不吐骨头的妖精,自然得赶紧跑。”

“师妹。”千策皱眉提醒道。

“本来就是,以前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不离开师弟一步,如今遇到危险便想着逃,只是白眼狼。”她撇了撇嘴,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师姐,莫要把话说得这样难听。”万俟颂玄冷声警告道。

“你们……”江碧诗顿时语塞。

旁的谢允泽抱胸乐道:“有些人话这么多,是有两个舌头吗?”

江碧诗瞪他,咬牙切齿道:“你这只狗!”

“你骂谁是狗呢,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谢允泽顿时怒了。

乐之急忙拉住谢允泽,生怕他上去找江碧诗干架。

“行了,你们也别闹了,简直聒噪至极,这里还有长辈在呢,你们想干什么?吵得老朽脑仁疼。”夫诸皱了皱眉,看向乐之,“若是你真是这般想的,但愿路上保重。”

江碧诗一脸不甘心,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见此情形,千策也是叹了口气。

“好,还愿夫诸大人和主人一路保重。”乐之讪讪一笑,看向夫诸说道。

他点点头应下,掀眸看向旁边一直不语的万俟颂玄。

他面色平静如水,眸中毫无波澜,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乐之。

“乐之。”千策走上前,与她说道:“你若是回家,我亦然知道……那要不我让小白送你回去?他听说此次下山能见到你,非常的高兴,也有好多话想同你说。”

“可……”乐之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多谢阿兄。

话罢,就见千策唤出小白。

如今的他好像变了许多,虽还是一头白发,但身形却已经不是之前那么瘦弱,而且身上的威压也变得强盛许多。

她看着他微微一愣,相隔快小半年了,如今再见却有些恍惚了。

千策摇摇头,用手摸摸她的发梢:“我们也不是外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幸福,这是你的选择,我这个阿兄当然支持你,有空可以常来看看我们。”

乐之闻言,心中一颤,“好。”

转头对谢允泽道:“走吧。”

“嗯。”他应道。

谢允泽望向江碧诗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随即拂袖走了。

乐之掀眸对上万俟颂玄的视线,内心一跳,连忙低头避开。

后退一步,抬手拱手作揖,微俯身将额头贴在手心然后往前一推,低低道:“我……万俟乐之,此生感谢主人的救命之恩、赐名之恩、教诲和引导之恩,还望主人日后不嫌弃乐之的贪生怕死,若有需要定当赴汤蹈火,九死不悔。”

万俟颂玄微怔,看着她良久,终于收回视线,率先转身迈步走进屋内。

乐之察觉到他已经离开,但是她依旧没有抬起头来的意思,内心犹如万剑穿心一般,鲜血淋漓。

夫诸见此,连忙上前将她扶起她的手,替万俟颂玄解释道:“你主人是那样的脾性,莫要在意,刚才是老朽不小心打碎了他最喜的法器所以有点生闷气。”

“夫诸大人,麻烦您将这个还给主人吧。”她掏出血

“早说了走,还不走?还想让人挽留你?”江碧诗不悦道。

乐之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满含恨意的双眸,她抿唇,低头不语。

“诗儿,不得无礼,是不是为父太过纵容你了?让你如此没有礼数?”霄阳皱了皱眉,训斥道。

江碧诗狠狠地剜了乐之一眼,然后气呼呼的看了眼霄阳,怒冲冲地走了。

她看了眼万俟颂玄离开的方向,眸中暗淡一分,随后又收回视线对夫诸和千策颔首。

“保重。”

“你也是。”

最后她又看了眼旁的霄阳,见他不曾递一个眼神,便带着小白跟上谢允泽离开了。

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身影,夫诸轻轻叹息。

当初就想让她离开,为何真有这么一天,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待他们离开后,霄阳转身对夫诸拱手作揖。

千策与江碧诗也朝夫诸行礼。

“夫诸大人,我们也应该走了。”

夫诸回过神来,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嗯,子潇就麻烦您了。”霄阳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众弟子也跟上了。

瞬间院里安静下来,原是满院子的人,现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

良久,他摇摇头叹息,转身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