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毫不客气的朝他们翻了个白眼,道:“行了,见过就出去吧,我姐不舒服,别吵着她。”
秋星忙问道:“姐姐是哪里不舒服,可要叫大夫过来看看。”
“不用,看不到你她就好了。”
秋星脸上红白交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小婉冷笑道:“秋兰,怎么说这也是你哥哥。你这么夹枪带棒的赶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是你儿子中举人了呢。”
秋星忙拉住她,道:“别说了,姐,既然你身上不舒服,那我们就先出去,不打扰你了。”
秋兰却不打算放过她,指着陈小婉就破口大骂,“我们兄妹说话,与你何干?想当初,我姐姐以为你是个好的,巴巴的去求娶。没成想姐姐看走了眼,娶回来你这搅家精。我姐姐家还没怎么落魄呢,你就上赶着落井下石。先抢她的铺子,后抢她的屋子。我就问问你,她哪点对不起你?啊?”
秋兰虽然疾言厉色的骂着,自己反倒带着了哭腔:“娶了进门来,重活都没让你干。每时逢年过节,她给你的礼都比旁人厚,就想你跟哥哥好好过日子。怕你受委屈,凡有点什么事,先找我兄妹的错处。她那点对不起你,我李家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害得我们兄姐妹失和?现在辰儿中了举人,还舔着脸上赶着,脸皮比城墙还厚。”
秋月厉声喝道:“秋兰,别说了。”
她骂了这一通,秋星早已羞愧难当,眼里流下泪来。
陈小碗涨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光霁夫妻脸色也不好看。
秋兰骂的话,把陈光霁也骂进去了。
他当初来杨家借住,秋月是一文钱没收他的。
平时一日三餐,四时衣裳,也照顾得妥妥帖帖。
跟杨林和辰儿并无两样。
但是,当时爹和姐姐都说,杨家是没了前程的,他们要趁早打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况前些年,他们村里的陈二也替杨家翻了案。
若是没有他爹,杨树能认识陈二,能扳倒秦家吗?所以,陈光霁自认不欠杨家什么,已经还清了他们的恩情。
至于姐夫家跟他们的事,他管不着。
但他现在虽然官小,也是个县丞。
秋兰这一通骂,就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陈光霁挺起脊背,道:“秋兰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当初秋月姐家出事,急需用钱。我姐姐出钱替他们周转,难道还错了吗?铺子和房子,也是她用钱买的,又不是白拿,她有何错之有?至于你们和我姐夫的事,更不能怪在她头上。我姐夫往常节礼也没少过,是你们自己不愿与他来往,要怪,就怪你自己。”
秋兰听了他的歪理,气得咬牙切齿。
她没有明着骂他,也是看在他是个举人的份上,想给他留点脸面。
既然他自己不要脸,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张嘴正要骂,就听秋月冷着声音道:“陈县丞说得对,我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难为你们不计前嫌,过来看望。不过,我人微福薄,经不起贵人们青眼,往后也别来往的好。”
说着,她对秋兰道:“你去对淑贞说,李家、陈家的礼全部退回。我杨家家无余粮,室如悬罄,就不留他们吃饭了。”
“好。”秋兰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秋星扑通一声,跪在秋月面前,哭道:“姐,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陈光霁皱着眉,把他拉起来,秋星这副样子,实在是丢他的脸。
他对秋月道:“秋月姐,不管你对我们有什么成见,也不该这时候置气。辰儿考上举人,官场之路才刚刚开始,往后需要人照应的时候多着呢,何必现在就把亲戚得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