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萧萧转身退了半步,脚下没踩实,摇晃的往后一倒,眼睛刚看见徐文浩的脸,人就仰面跌了下去。
徐文浩来不及咒骂发声的地方,眼疾手快的向前一扑,抓住了她的左脚踝。下坠的力量有点突然,太猛,徐文浩也被带趴到了平台边缘。他急中生智用腿勾住了护栏缺口上的栏杆,两人停止了下坠的力度,徐文浩才将另一只手慢慢攀附在她的小腿处,一点点向上拉。
左萧萧啊的叫了一嗓子就没有声音了,因为天太黑远离人群看不清楚这里具体状况,佐佐就要冲过来救人,被姜源拉到身后交给李秘书,自己则飞身赶来,抱住徐文浩即将滑出平台的身体。
徐文浩有了姜源的助力,解脱了勾住栏杆将要折了的长腿,保安依样画葫芦的又拽住姜源,形成了一条长锁链。
左萧萧淡定的不哭不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她并不是想跳下去,她只是瞬间有了那个想要走的念头。其实在凌佐哭喊的时候她已然清醒了,明白自己的使命,一个母亲怎能就这样丢下两个年幼的孩子,自私的以为痛的受不了就用死去解脱呢?
跌下去纯属偶然,她也没想到一转身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自己也吓坏了。左萧萧不敢说话,她生怕一说话分了神,再出什么的意外!尽管被徐文浩拉住的左脚脚腕疼的钻心,脚踝似要断裂一般。
徐文浩双手紧紧攥住左萧萧的足腕,眉眼焦急中带着赤红色,咬牙切齿一边向上拉,一边道:“你就这么想死吗?他死了你就要跟着去!那佐佐呢,小囡囡,还有我呢?你都不管了?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已经不在意了,那你为孩子们考虑了吗?让佐佐看着你跳下去?!你太残忍了!”
说话间左萧萧纤腰出现在眼前,徐文浩手臂一伸将之揽住,左萧萧的上半身撞进他的怀里。
徐文浩抱着她往后退去,跃进安全栏杆内,靠在完好的那部分护栏里,紧紧的把她抱在怀中。紧勒的左萧萧浑身的肉似戳进骨头里,她却没有喊疼,加上脚的痛也令她站立不稳,只能就这么在他怀里不言不语,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垂下。
“妈妈!妈妈!”凌佐挣脱姜源的手,脸上挂着泪奔过来,徐文浩伸出一只手臂,三个人抱成一团。
徐文浩偏头,低语:“你这个磨人精!我真想,”唇齿猛的在左萧萧的颈间狠狠吮吸着,离开时留下一个好看的吻痕。
左萧萧难为情的开口道:“你干嘛?那么多人呢!”
“天黑,看不见的。”
“自欺欺人!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想要跳下去!”她抬起头,迎着他的眸光,看见他一丝捉弄的笑意。她后半段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只得转了话题道:“剑晨的遗体呢?”
“在救你的这段时间,肖家带走了!放心,李嫣然跟着呢!”徐文浩解释道。
“噢,他是不是因为我蠢,被我气死的?”左萧萧智商欠费的问道,眼神无辜单纯,让人不忍拒绝任何要求。
“不是说了吗!他生了一种病,无可救药,已经晚期了!他把你交给我,你要不要看他的遗书?”
“遗书?他的遗书你拿着不合适吧?”
“是,但这是专门给你的,谁都没看过,在我的房间里。”
三人在众保安的包围下回到了车上,凌佐还是一脸晶莹泪珠的模样,不停的抽着气。后座上左萧萧抱着凌佐的小脑袋,亲着他的眼泪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佐佐,吓坏了吧?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的错了,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姜源开车,李秘书在副驾上也抹着眼泪。靠着车窗的徐文浩伸出双手将他们母子二人揽进他宽大的怀中,他吻着她汗水浸泡过的长发,有点咸湿的味道。不好闻,徐文浩没有嫌弃,现在的他只想要好好疼她!除了孩子和王徵,他是她唯一的亲人!
清晨,王家废旧的花园凉亭,仍是一幅颓败萧条的景象,一个苍老的背影手拿着铲子蹲着清理杂草。
王徵蹲的时间长,再站起来的时候腰明显直不起来。佝偻着的背半弯着,缓缓走过那个埋金条的大坑,他丢下手中的铲子,双手撑着腰,眼睛盯在这个大坑里。
大坑被翻过土后,太阳花的种子在这艳丽的七月里,都开出了一簇簇各色小花。这一大片的太阳花有三四平方的位置,下面就是通往凉亭和正屋之间的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