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风收起思绪,从稻草下拿出那柄带早点的弟子留下的长剑来。只一刺,嗤的一声,一道剑气登时将穿过左肩悬挂下来的铁链斩断。
瞧那劲气,似乎比此前的《太玄剑气》还要凌厉锋利不少。
李玄风随即将左肩铁链拉出来,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待得换过劲来,又将之从镣铐上斩下,这才运起《神照回春》,愈合左肩伤口。
不料正行功间,忽听得地窖外隐隐约约传来骚乱声。李玄风心中一凛,侧耳聆听,过不多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道:“官兵攻山!官兵攻山!快跑,快跑!”
李玄风暗想:“官兵攻山?官兵怎么突然会攻山?难道是段仪搬来的救兵?”突然心中一凛:“北宗就七八十人,怎么也斗不过官兵。所以袁点苍肯定要带弟子们跑走,我再不去追,更待何时!”
念及此处,只觉左肩虽没彻底痊愈,但也好得差不多了,当下起身,长剑使出《落日神剑》,将地窖门的铁栅栏尽数劈断。
提剑出了地窖,首先看见的是四处逃窜的北宗弟子,个个面露惊慌之色。跟着听见的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不过声音却是从山下传来的。
李玄风当即混入人群中,不断挪动身形,靠近那些慌乱逃窜的弟子,伸手一拍一掌,每一次出手,便如同蜻蜓点水般轻巧无声。
但凡他掌风所至,内力便如涓涓细流般被他吸入体内,那些弟子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再也站立不稳,扑通扑通倒在地上。
李玄风便如此一路走、一路吸,内力便如千万条小江小河汇入大海,终归是很明显地充盈起来。那些弟子只顾自己活命,都不去管其他同门,即便有些人看到了浑身血污明显格格不入的李玄风,以及他经过的同门的异常。
曲曲折折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山脚下,却见此处已全是大理官兵。有一名官兵看见了李玄风,见他身上装束不似北宗弟子,便叫道:“来者何人?可是北宗门人?”
李玄风叫道:“非也,在下李玄风。”
此言一出,忽听得队伍中马蹄声响,官兵们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只见一个女子骑着一匹骏马冲出来,嘴里大叫道:“李公子!李公子!你还活着!”声音喜悦至极。
李玄风愣了一下,道:“段姑娘?是你?”
那女子正是段仪,她骑马到了李玄风身旁,见他浑身血污,不由得又惊又痛,下马道:“李公子,你受了好重的伤!”李玄风道:“不碍事,都已经好了,只是衣服还没换而已。这官兵是你搬来的救兵?”
段仪道:“是啊!我回去后跟爹爹说了,爹爹便叫哥哥带这些人过来。你跟我回去,爹爹想见你。”说着很自然地拉着李玄风的手,便往官兵队伍里走去。那些官兵见此,对李玄风都是毕恭毕敬的,即便他满身血污。
李玄风心中暗惊:“瞧此处官兵数量可不小,她爹爹和哥哥有能力指挥这么多人,难不成......”忽然想到段仪姓段,可正是大理皇室的姓,再想到周围官兵对她的态度,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道:“段姑娘,你爹爹......可是大理皇帝?”
段仪道:“是啊!不过你别声张。我在无量剑宗时,从未跟别人说过。爹爹妈妈总是叫我别到处说,我便不说。”说到母亲玉清,又哀伤起来,安静下去。
李玄风感觉着她牵着自己那温润如玉的手,不禁感觉口干舌燥,心想:“敢情这竟是大理公主啊......”
到了队伍中间,只见这里的官兵围成一个大圈,而在大圈中央,一名青年将军坐在马上,在马匹脚边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白衣老者,却正是袁点苍。
袁点苍瞧见李玄风,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你竟是大理皇帝的驸马!”他不仅是被五花大绑,穴道也都被那青年将军封了。
李玄风挠了挠头,看了眼段仪,只见她满脸春光,似乎被袁点苍的话说得她十分高兴,心下也不禁有些好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成了大理皇帝的驸马。”
却见那青年将军道:“妹妹,这便是你说的李玄风?”段仪道:“是,他就是李玄风李公子。”向李玄风道:“李公子,这个是我的哥哥,叫做段思明。”
段思明见李玄风虽然满身血污,但双目囧囧丰神俊朗,腰板挺直正气十足,暗道真是一条好汉,便下马拱手道:“李公子,你好!”指着跪在地上的袁点苍,道:“家妹说你要吸了他内力,所以我们便把他擒来了。接下来他要如何,便交给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