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风，盘绕在戈登队长的身体周围，时时从他的耳边吹拂而过。

只带着两个字。

【禽兽】。

乔杰伸了个懒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眉毛皱到了一起。

玛德，没加糖。

果然是个禽兽！

戈登队长面无表情的取下拖车的车钩，挂在警车上。

目送拖车远去。

这个时候，乔杰感觉到了，拖车司机对戈登的态度。

不是单纯的疏远，厌恶，而是无视，就像这里没有这么个人。

这种态度，是一种冷暴力，足以把人逼疯。

但无视戈登这种态度，在警局的时候，乔杰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

戈登队长和同事们相处得都十分愉快。

可出了警局……再加上这阵风。

出现在活人的身上，乔杰这辈子还没见过，上辈子的时候，也只在一位道长的身上看到过，即便是那些所谓的‘贵人’的身上，也是没有的。

不是单纯的‘鬼话’，倒更像是一种东西。

香火。

又或者说。

愿力。

一般活人没有，死人也得不到，十分罕见。

看起来，不是一个两个人看戈登队长如看‘禽兽’，是很多人都这样看。

也难怪他的警车会被人砸，连引擎盖上也写着‘变态’这样的话。

以乔杰对美利坚人的了解，就算戈登队长和他们的祖奶奶谈恋爱，绝大多数美利坚人，即便是心里再恶心，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乔杰，大概猜到了是什么。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没必要多管闲事，他也管不了。

总不弄死这黑哥们儿吧。

禽兽而已，罪不至死。

再说，乔杰对这老黑还挺有好感的。

乔杰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他是来帮明斯基警局调查一起女孩儿失踪案。

目击者最后看到她出现在墓地。

乔杰端着咖啡慢悠悠地走在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越往前走，视野渐渐开阔。

一眼望不到边的田地，依稀能看到星星点点的农场谷仓，以及农场主人的大房子。

现代化的机械和金钱，让农场主也能在西部这样的荒野上开辟出田地，只是现在已经过了收割的季节，田地收割得光秃秃的，只三三两两的堆着几个巨大的草垛。

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两人的前方才出现了一片低矮的建筑群，是明斯基镇的镇中心，商业街，医院，学校，餐馆，全都在这里。

乔杰看了眼欢迎来到明斯基的立牌，把剩下半杯咖啡丢进垃圾桶：“我去买个三明治，你要点儿什么？”

戈登警长摆摆手：“我在外面等你。”

白天是餐馆，晚上则变成酒吧。

在明斯基这样的小镇，像这样的店，只有一两家，多了也养不起来。

来店里的几乎都是熟面孔。

看着十分鲜活的巨大鹿头挂在墙上，两把金色的温切斯特交叉地挂在鹿头的下面，旁边还有几张照片，大概是店主人的，乔杰在其中一张上还看到了当今白宫的主人，川宝和店主人的合照。

店里和绝大多数西部的酒吧餐馆一样，一排六人座的卡座，三三两两的坐着男女，裸露着纹身，不像是酒吧餐馆，倒像某个黑帮聚集地。

也许真是这样没错。

“新来的？”

一个裸露着光滑肩膀，梳着茶色的鸡尾头，脸颊两侧一簇碎发自然垂下，五官有斯拉夫人特有的精致，脸上的浓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的憔悴，身上有一股甜腻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