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怫然道:“我早已视你为自家子侄,难不成你并未将我等当作家人?”
卓北望见他神情认真,不禁心头一暖。
那可是他林家的传家之宝,林震南却依旧十分坚定的要带着自己前往,看来是真心实意把他当自己人了。
相比起林震南的推心置腹,卓北望不免有些惭愧,几乎要忍不住如实告知。
他正欲说话,却陡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不好啦!不好啦!”
卓北望循声瞧去,就见林家的老管家气喘吁吁地朝这边跑来。
远远瞧见了卓北望,老管家大喊道:“不好……不好啦,卓公子。”
便在此时,林震南夫妇与林平之也自厅中走出,齐齐看着惊慌失措的老管家。
老管家来到四人身前,双手撑着膝盖剧烈喘息,道:“那……那两位……两位客人……”
林平之见状大急,道:“逃了么?”
老管家摇摇头,喘匀了气,道:“那两位客人被人抓走了!”
此言一出,四人俱是大惊。
卓北望急问道:“被什么人抓走了?”
老管家道:“那人蒙着面看不见样貌。只是他武功好高,一出手就制住了两位客人,两腋各夹一个,转眼就不见了!”
林震南闻言心中又是一震。
他瞧见过岳灵珊与劳德诺出手,心知自己绝非劳德诺之敌。
连劳德诺都被人一招制住,可见来人武功之高,远超他想象。
林平之道:“莫非是余沧海抓走了那两人?”
林震南道:“余沧海给了三日时间,现下抓走他们,岂非出尔反尔?他堂堂一派掌门,当拉不下这个脸。”
卓北望却是摇摇头,神色难看无比,道:“南叔,你只怕小瞧了自家辟邪剑谱的吸引力。”
林震南道:“你有何想法?”
卓北望道:“我是在想,若我是余沧海,为何要给他们三日时间?”
林平之道:“他是自重身份,不愿落人话柄。”
卓北望摇了摇头。
林震南脸色一变,惊道:“你是说他是刻意如此,其实是想让那两个华山弟子逃走?”
林平之道:“怎么会?北望兄方才还说,相比咱们,余沧海更怀疑他们二人。那可是杀子之仇,余沧海怎会故意放他们离开?”
林震南看着自己儿子,不禁暗自叹息。
不过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该教的时候,还是要教的。
林震南道:“你想想,余沧海来福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林平之道:“还能是什么?不是说他觊觎咱们的辟邪剑……”
说至此处,林平之陡然怔住,惊道:“他是想放走那两个华山弟子,从而将仇恨转嫁到咱们福威镖局身上?”
林震南涩声道:“只怕余沧海就是这般打算的。是以他见那两个华山弟子没有逃走,便直接动手掳走了他们!”
卓北望摇摇头,道:“他又何必转嫁仇恨?三日后,余沧海来要人,咱们镖局自是交不出人。到那时,余沧海自会要求亲自入镖局找寻。”
“余沧海一旦进了镖局,一切便尽在他掌握中。他只需让一名青城派弟子死在镖局中,福威镖局便万劫不复了!”
林家三人闻言不禁俱都倒吸一口凉气。
林震南夫妇皆目光惊异的看着卓北望,不知他怎会想到这般毒计。
林平之心无城府,失声道:“世上岂会有这等歹毒计策?”
卓北望摇摇头。
以他之能,自然想不到这种毒计。
可作为后世人,如何能不记得七七事变?
卓北望原本并未想到这一节,也是在管家说岳灵珊二人被人掳走后,才陡然惊觉余沧海的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