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醉酒说出来了心里好受了些许,就像是终于是将沉静了多年的委屈都一股脑地到了出来。
第二天,他依旧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让这个孙女给他做早饭。
年轻的时候,说出去闯荡,人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声,就走了。
就这么不负责任的丢了父母,就离开了。
总共没有尽几年孝,父母人老珠黄了,要父母给你带孩子,哪有这样的美事。
说到做饭,吴敏月也是早在八岁的时候就会简单的做点什么菜了。
味道也许不咋地,但起码不至于让爷俩饿肚子。
这也是小老头能这么有底气分出来住的原因。
现实没有诗和远方,只有一地鸡毛。
上初中了,挺好,就是她天天的花销也变大了。
小老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但面上依旧是和和睦睦的,等吴敏月每次要完钱走后,他总是要在老屋旁的小院里破口大骂一顿,以此来疏解他心中的郁气。
小日子就这样的过啊过,过啊过,少年也变得越来越忧愁。
她知道当初父母为啥将她送回老家,因为她必须要回到户籍地上学。
她以为爷爷对她还像记忆里在父母那那样慈爱,却不想,酒后吐真言将她打入了冷宫。
她面对着这些个未知,能够做的,只有顺从。
合家欢乐的背后,到处是小心翼翼和阿谀奉承。
她不想这样,于是,她紧闭着嘴巴,也开始畏惧讲话。
啥时候开始这样的呢,她也开始渐渐淡忘了。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在莫名心头多着些许的酸涩。
她不羡慕儿时同龄人有父母来接送,再不济也是爷爷奶奶。
她也只是在下雨天没有带伞的时候,有过些许的羡慕。
她也不是特别渴望每次星期天都能出去玩,毕竟从小因为父母在外打工关心她安全的缘故,一直会将她锁在家里。
她理解父母,但偶尔下大雨打雷的破房子里,她也希望有个伙伴能够陪她。
也大概是这一个缘故她特害怕黑,而且还胆小。
大概是上天为了惩罚她过的那么好还不知足,于是给她开了那么大一个玩笑,让她体会什么叫做真正的孤立无援。
她来老家了。
她要怪谁呢,她也不知道。
她就像水上浮萍一样,到哪里都飘飘荡荡,到底没有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