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昨天才找师傅检修过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坏的。”齐羽汐一脸疑惑地说道。
“虽说这电梯安装了有好几年了,但也不应该刚检修过就会坏啊。”崔玨皱起眉头抱怨道。
“那也不对,这才装了……”齐羽汐话刚说一半电梯里的荧光灯开始一闪一闪的,并且还伴随着“咔咔咔”的异响,电梯也在轻微晃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电梯。
崔玨来不及思考,他刚想把齐羽汐拉到自己的怀中护住。然而,电梯却在这时突然猛烈地震动了一下,两人都因为重心不稳而摔倒在了电梯里。齐羽汐被崔玨压在身下,被突然压住的感觉可不好受。她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崔玨抓住她的手说:“别动,小心伤到你了。”齐羽汐不在挣扎,有他在倒也没有太害怕。
“你说你,一女孩子家家的,长那么高干嘛?我现在都护不住你了。”崔玨一边抱怨着,一边试图调整姿势以保护齐羽汐。他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故十分危险,但有她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出害怕和其他负面情绪。
齐羽汐也本能地紧紧抓住了崔玨的手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地问道:“我们...今天不会...死在这里面吧?”恐惧笼罩着她的心,虽然有崔玨在但她还是本能的表现出害怕,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这可是要命的事。
崔玨立刻意识到齐羽汐的恐惧,他空吐了几下后安慰她说:“…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呀。”
电梯开始迅速的下坠,失重感让崔玨把齐羽汐往怀里又带了带,他紧紧的抱着齐羽汐。狭小的空间内充斥着死亡的味道。齐羽汐拽着崔玨手腕的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齐羽汐只觉的自己的心跳快的吓人,仿佛下一秒它就能从她的嘴里蹦出来似的,呼吸也变的格外急促。
电梯一直在急速下坠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崔玨把下巴放在齐望的头上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轻声安慰:“不怕,有我在的,不会有事的。羽汐……我一直是最幸运的,你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之前无数次安慰她一般。
齐羽汐将头埋在了崔玨的脖子里,她闻到了淡淡的甜味。也不知是他的安慰起效果了还是甜味冲散了心中浓郁的恐惧,她现在稍稍冷静了一些。‘有崔玨在,他…会保护好我的,他不会让我有事的,一定不会……’她想。大约有十几分钟后电梯的速度慢了下来“呼~我们安全了,我说过我总是最幸运的。”
在崔玨说完这话没多久电梯内的荧光灯恢复了正常,崔玨松开齐羽汐站起来,齐羽汐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她依旧抓着崔玨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闪动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呼~,可真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经历,希望下次不要在发生了。”崔玨看着她轻轻笑道,“你能别把这种要命的事形容的这么轻松好吗?”齐羽汐的声音还带着一些颤音,她松开崔玨的手,但并没有急着站起来,没过几分钟电梯稳稳的停了下来。
崔玨感觉手腕一阵刺痛,他便将袖子往上提了一些,看了一眼自己被齐羽汐捏到发紫的手腕轻叹了口气后。把束着头发的发带拽了下来缠在手腕上单手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满意地看着蝴蝶结。一边的齐羽汐扶着电梯壁试着站了几次但都因为腿软而又坐回了地上,“之前也没见你胆子这么小啊,这就被吓的腿软了?”崔玨拉起她笑着打趣道。
“这种事哪个普通人遇到会不腿软啊,我就觉我够勇的了,我都没哭,毕竟这可是会要命的。”她白了崔玨一眼不悦地说,崔玨单挑了下眉后帮齐羽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你肯定不能算在“普通人”的范围内,你们那个世界的人对这种事肯定是不会害怕的吧。或者说是习以为常了吧。”齐羽汐看着崔玨说。
“这你就不对了,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呀。哪怕是在那个死亡都成为家常便饭的旧世界之中。人类依旧害怕死亡的到来,只不过他们对于同类的死亡变得更加麻木和无动于衷罢了。比起他人的死亡,我们那个时候更在乎自己的生死。”
“只要是人类就会害怕死亡和衰老。或者还可以说是,只要是生物就一定害怕死亡。生物对于死亡的恐惧是刻在DNA里的,我们也不例外,真正不害怕死亡的只有少数人,我就是那少数人之一,不过我很幸运活了下来并得到了“医治”。”崔玨耸了耸肩笑着说,他的笑容很复杂,她看不懂那些情绪。
齐羽汐注意到崔玨散着的长发摸了下口袋,很可惜她没带多余的发圈,她瞄了一眼崔玨绑着发带的手腕想到是因为什么后有些心虚地说:“都这么久了,这电梯怎么还不开。”
像是在附和她一样,她话音未落“叮”的一声电梯门自动打开了。齐羽汐舔了一下嘴唇后看向电梯外,外面是纯粹的黑,伸手不见五指在此刻具象化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哇~好黑啊,五彩斑斓的黑”崔玨感叹,忽然在远处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点,不等俩人讨论,那个光点向她们这边飞快的移动过来。待光点进入她们的面前,她们才看清那是一盏灯笼,而提着灯笼冲过来的则是一个做工很一般的纸人,那个纸人面色煞白,身上画的衣服格外潦草,眼睛画更是抽象,两颊红艳艳的,就像是凑数用的。
齐羽汐第一次见这么抽风的纸人,她记得崔玨说过纸人这种鬼是有实体的。她反手给冲过来的纸人脸上来了一记重拳。质感很粗糙,像是用边角料做的。“咚”的一声一颗五颜六色的圆形的什么东西飞了出去,齐望看呆了——这玩意竟然真的可以用物理攻击!她还以为是假的。
一旁崔玨伸手摸了摸口袋十分可惜的说:“在这种关键时刻,我竟然没带打火机,真可惜了,烧不了。”他的语气十分诚恳,好像真的很遗憾不能纵火烧纸人。
纸人的身体先是开始晃动,然后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它的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灯笼不放它用着纸做的手趴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寻找着自己被齐羽汐一拳打飞的头。
“真是一个粗暴的玩家!没有礼貌!没有素养!”纸人的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叫喊着,它手中的白灯笼在地上不仅蹭成了灰色,还扁了但里面的火苗却没有灭。齐羽汐二人同时皱起了眉头——那尖锐的声音有一种刺穿耳膜的美感。纸人的手历经“千辛万苦”才摸到了自己的头,它将头捡起来,对着脖子的位置十分用力的按了下去,按完还用力拧了几圈,它又自己拔了一下似乎是为了保证不会再掉下来。
“我想没有人会对一个突然出现的怪异纸人有好感吧。”齐羽汐看着纸人没生好气的说,她对于这种直面自己并且能被看到和可以用物理攻击的东西并不会害怕。怕就怕那种不能被物理攻击还看不到的东西。崔玨看着纸人他打量了一番纸人后问:“你不会是边角料做的吧?”。
纸人跟没听到两人的话似的,继续用着尖锐刺耳的声音说:“请两位尊敬的玩家和我来,我带你们到指定的位置”齐羽汐两人皆是一副“不听,不信,不走”的表情。。
“哎呀呀~,请二位不要为难我,我是最不喜欢动粗的了。我喜欢口头解决问题,动手太粗俗了。”纸人晃动了两下灯笼后笑着说,四周似乎亮了一些,那原本瘪着的灯笼也恢复原样。崔玨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齐羽汐的肩膀后,仰了仰下巴,示意她抬头看。
在那纸人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大概有两米多高的怪物,那怪物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看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只能看到那两个怪物拳头那样大的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们俩人。
这个狗东西!请TMD救兵!有能耐你一挑一呀!看老娘不把你打成一团废纸算你厉害!齐羽汐表面稳若老狗,实则内心疯狂妈卖批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像这种只有在非常非常不正常的情况之中才会出现的诡异纸人,竟然也会请救兵,一般不是自己一只鬼扛吗?它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纸人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笑着说:“我又不是那些没有脑子蠢货,自己肯定是打不过的,根本就不可能自己硬扛,肯定是能搬救兵就搬救兵啊。谁会那么蠢,自己是一个脆皮还偏去硬扛,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纸人本就瘆人的脸这一笑就显得更加扭曲了。
尖锐的笑声配上扭曲的脸多少有些精神污染了。现在纸人的笑容在齐望的眼中是要多贱有多贱,是那么迫切的让她想要将这纸人的头拧下来,然后当成足球使劲的踢,最好能踢爆它纸脑袋。
“好了,两位尊敬的玩家,不闲扯了现在进入正题,请问你们是要自己乖乖的跟着我走呢,还是让我身后的这两位押着你们走呢?”纸人继续笑呵呵的问。纸人身后的不知名怪物低吼着,像是威胁又像是在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