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要求帮乾归一起手术，却被乾归拒绝了，这里有精妙的仪器，那些机械臂会补充手术中的人手空缺。

实验进行了一周左右——这是乾归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人体实验，即使之前无数次解剖人体，也没有这一次更让他感到痛苦。

或者是解脱。

手术很成功，结束的一瞬间，他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而团队中的其他人早有准备，连忙将两人送去了监护病房。

两天后，乾归悠悠转醒，他胳膊上扎着针，吊瓶里则是营养液。

年轻的导师坐在床边，他听到乾归的动静，走过来说道：“你做了什么？”

“您有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乾归问道。

导师怒吼道：“你犯了个大错，你会毁灭所有人！毁灭地球上甚至是太阳系中的所有生命！”

他高高抬起了手，但那一巴掌没有落在乾归脸上。

乾归糊里糊涂道：“您是在担心永生带来的垄断以及战争什么的吗？”

导师深呼吸一口，坐在了乾归床边，说道：“几十年前物理学界出现了一个天才，那个天才自称能观测时间，但他最终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而死亡。”

“这有什么关系？”乾归问。

导师说道：“19世纪，美洲的一个国家将人类的消息送上了太空，自那之后地球便被外宇宙的文明监视了，而永生则是外宇宙的封锁。”

乾归依旧不明白，仅仅一个永生，为什么会扯到这种事情？

导师道：“我不知道你研究永生的消息有没有被检测到，但只要我活着，这件事就会爆发。”

“什么？”乾归忽然警觉起来，手臂上的枕头因为我动作过大而脱落，鲜血氤氲开来。

但乾归顾不得那么多了，导师平静的走出病房，而后朝窗边走去。

这是十三楼！

乾归几乎是祈求道：“老师，你等等！不行，我不信这种事情，你回来！”

走廊上的异动惊动了护士站的护士，乾归大喊道：“拦着他！”

护士们不明所以，但还是朝导师跑了过去。

导师加快脚步，甚至小跑起来，他跑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不假思索的一跃而下。

……

……

……

乾归失魂落魄的坐在窗边，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陪导师一起跳下去。

楼下的人朝导师围上去，鲜血从导师身下扩散开来。

也正是那一瞬间，乾归清楚的意识到一切都完了。

天空忽然变成了深沉的黑色，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而不多时，黑暗中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不知名的炮弹裹挟着高温朝地面撞击，所到之处绽开了一朵接一朵的蘑菇云。

大海吞噬着那些炮弹，海水蒸发后变成了降雨，带来了更大的灾害。

仅仅是一瞬间，乾归所看到的城市变成了废墟。

或许还有无数城市变成废墟，而只有楼下的导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喂，乾归，你还好吗？”是眼镜的电话，“乾归？乾归！”

乾归所在的医院躲过了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他此时无比清醒的说道：“你现在在医院吗？不要乱跑，我们汇合。”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联系其他人，不要离开医院！”

这场轰炸完美避开了医院，这并不是人类的武器精度可以控制的。

他忽然想到了导师的那封信——不要研究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