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罗安离开，乾归却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永生者拥有无限可能。

——天才无罪。

这两种说法似乎太遥远了，他如今的一切追求在这样的背景下就像是一只想去码头整点薯条的海鸥。

窗外星海浩瀚，他朝窗户边走去。

智械并不需要用玻璃来保护舱内的智械，他可以朝窗外伸出手。

考虑到自己并不被设下限制，但他又无处可去，他选择去手术室陪陪自己。

那副有机躯体浸泡在营养液中被时时刻刻监视着，如果出现半点差错都不会允许他的意识回归。

想到这里，乾归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眨眼。

眨眼失败。

至于呼吸看起来就不用尝试了。

呼吸失败。

乾归手脚不自然的朝手术室走去——不对，他的腿脚换成履带了。

沉默。

乾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手术室的，手术室灯光算不上明亮，他找了个看起来能坐下的东西，而又突然发现自己坐不下去。

他干脆整个躺在手术台上，机械不会感觉到困倦，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似乎该休息一会儿。

乾归盯着手术台上那个上传意识的终端，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的意识回到了手术器材上，他尝试熟悉了一下机械臂，便准备给自己的那副机械躯体改装点东西。

给人类装眼皮或者给人类去眼皮一定是个神经病，若是给机械装眼皮，发在网上大概会被人嘲笑个几年。

人无聊的时候什么都能做，于是乾归真的给自己的那副躯体装了个眼皮。

半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乾归的意识回归，他尝试眨了眨眼。

感觉不错。

乾归想要再给自己装个肺。

但现在最重要的好像是膝盖。

乾归考虑了半天，还是打算先装个膝盖。

上午十一点，乾归总算满意的从手术台上走了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罗安进入手术室问道。

乾归说道：“我在试着像人类一样眨眼，呼吸，走路。”

“……非常好的建议，回头你可以在罗安斯上推广这项神奇的运动，比如给机械躯体添加上膝关节和……”罗安看向他的脸。

乾归无辜的眨眨眼：“抱歉，但我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