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逸没有丝毫异样,规规矩矩地请安问好,恭敬得没有一丝差错,“母亲万福。”
燕杨氏也没了方才叙谈的兴致,笑容淡去,抬手让她起来,“坐吧。”
“你入府有三年了吧?”
唐安逸将手心的帕子紧了紧,“是的,母亲。”
燕杨氏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她,很是不满,“这三年侯爷只去你屋里,你既无所出,为何不规劝着侯爷,替他打点一两个人?”
被婆母管着后院的事,还当着唐安然的面毫不避讳地说着,唐安逸面色尴尬,心中并不是没有怨言。
她为何没有孩子,她不是最清楚的吗?
如今还怪罪到她头上来,反咬她一口。
唐安逸余光瞥见门外立着的身影,顿时心下一喜,“老太太。”
“母亲!”
燕杨氏惊讶地看着这些年极少出门的老太太。
自她的丈夫去世后,这婆母就像是遁入了空门,极少出现在人前。
上一次出来还是三年前燕南凌成亲的时候,其他时候有事都是让人传达。
“候老太太。”原本立在燕杨氏身侧的唐安然不由得将身子站直了几分,看向来人多了几分忌惮和怯懦。
她和燕南凌的婚事,就是这老太太不同意才换成了唐安逸,心中有怨恨,却不敢表露分毫。
她不明白,就唐安逸那个乡下来的野女人一无是处,只会在宴会那种场所闹笑话,是哪点入了她的眼,非要搅了她这门亲事才罢休。
“唐二小姐来了啊。”侯老太太冷淡地点了下头,坐在最上首。
“我在屋外听到你想往南凌屋里添人?”
燕杨氏唇角抿起,却无从反驳,“是。”
“荒唐!”侯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斥责着,“这侯府的第一个玄孙必须从正室的肚子里出来。”
燕杨氏收到侯老太太警告的目光不敢吭声,只能低头应是。
她的婆母虽不管事,可毕竟在府里也经营了几十年,要想知道府里的动静也不难。
如今过来,只怕是唐安然来侯府引起了她的注意,以至于她给唐安逸避子药汤的事被她知道了。
现下没有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已是给她脸面,她若是再敢放话给燕南凌纳人,只怕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唐安然不甘心地看了眼唐安逸,不知道这老太太眼睛怎么长的,就认准了这土包子。
侯老太太这才收起身上的气势,宽慰着唐安逸,“你和南凌成亲已有三年,府医也时常替你诊脉,脉象并没有异常,只要放宽心,这孩子总会有的,你也别着急。”
看着侯老太太粉饰太平的模样,唐安逸垂着眼没作声。
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老太太都明白,包括她的处境。
但她也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只有关乎到侯府动向的时候才会出来,就如现在。
侯老太太即使遁入了佛堂,却依旧要掌控着侯府,而她也只是牵引这偌大侯府的一颗棋子罢了。
“这会府医也要来请平安脉,你再等等,让府医瞧瞧。”
唐安逸知道,这是老太太不放心,怕那药伤了根本,只能应声,“是。”
在等待的时候,侯老太太又将目光放到唐安然身上,“唐二小姐,老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和安逸是同年吧。”
唐安然突然被点,惶恐地看了眼老太太,急忙低头,“是。”
“家中可为你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