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醒了醒了,这都天光大亮了,王伯家的鹅都醒了,我还能不醒吗?”陈慧儿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就开始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小翠啊,你这一大早的,就又吵又闹的...”可话还没说完,就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完咂巴着嘴巴,还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正要流出来的哈喇子。
“小姐,你瞧你...”被唤作小翠的丫鬟立时噘起了小嘴,不满的回应道:“怕是昨夜里又馋嘴偷吃了吧?我在外面就听见了,小姐你做梦都在说,好了好了,不少了,不少了...这一次,是迎福居的红烧大肘子呢?还是醉云楼的蟹粉狮子头呀?我猜...嘻嘻嘻!”
“小翠!”听到丫鬟小翠这么一说,陈慧儿像是被就住了小辫子一般,“噌”的一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脸凶凶的模样,瞪着杏眼,高声叫道:“好你个死丫头,吃里扒外,敢这么说本姑娘。明天就把你卖去怡春楼,洗碗、扫地、刷厕所...做牛做马!”
一听这话,小翠登时吓得小脸刷白,哆哆嗦嗦的说道:“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说小姐...贪吃了,就算小姐...吃...吃成一个...大胖子,我也不说了,哈哈...”
一个枕头旋即飞了过来,“啪”!不偏不倚,正打在了门柱上。
“小姐,你要是半夜里再偷吃,恐怕要胖的连手都抬不起来啦!”
“你个死小翠,本小姐今天就把你卖去怡春楼,不,先罚你去挑水,不装满10大缸,就别想吃饭!”
“小姐,奴婢如此柔弱,可不及小姐那般有力气,干不了这般粗活,还请小姐不要责罚。”
“哼!你过来,帮本小姐把鞋穿上,本小姐...这就要起床啦...”
“嗯,奴婢遵命。”
天光大亮,早已过了卯时,陈家的大小姐陈慧儿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在窗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怎么又是那个梦?好生奇怪...”她喃喃自语道。
三日之前,扬州城内天生异象。
本是烟花三月赏春好时节,却突然暴雨夹杂着冰雪风暴,一股脑的袭来。整个扬州城的上空黑云压顶,似有摧城拔寨之势。此时街面上的行人看客众多,皆是猝不及防,被狂风刮的东倒西歪,更有甚者,竟被卷到了数里之外,生死不明;众商户见状,纷纷关门闭户,早早打烊。
也就是在这一日,陈慧儿忽感头痛难忍,几欲昏厥。她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意识在不断的钻入自己的脑海之中,这股意识,忽明忽暗,忽强忽弱。时而能听到凄厉的哀嚎之声,时而又恍若能看见一道极其明亮的光芒在不停闪现。最后竟是一片虚空与无尽的黑暗。接下来的几日,她夜夜在梦中都能听到有人在呼喊一个名字,那名字似乎是叫...“少昊”。
“少...昊...你究竟是谁?”陈慧儿下意识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又突发奇想道:“莫不成,这是哪家酒楼新出的糕点?”
这可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天生的吃货一枚!
“小姐,你怎么还站在哪啊?快...柳条胡同的王婶就要生了,正找小姐你呢!”院子里,小翠冲着还在愣神的陈慧儿又喊又叫的,还不停的冲她摆手。
“啊...来了!”一个愣神之际,忙碌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哎...等等,我的药箱!”刚奔出没多远,突然就是一个急刹车。转身就要往回跑。却被小翠一把拉住。
“小姐,药箱我已经让阿福先拿着过去了,咱们快些走吧,再晚就生出来了!”
“哦哦哦...真不愧是我的暖宝宝,贴心!赞一个,么...啊!”
陈慧儿,陈家的大小姐,扬州刺史陈霸先的女儿。从小便生的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又习得一身好武艺,琴棋书画,虽不能说样样精通,但摆弄一二绝对不在话下。而且,还略通杏林,妙手也可回春。这不,街坊四邻但凡有个小毛小病的,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