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是我。”
季未秋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正要向里面走去,不想却被顾寻枝拦住。一柄带有血迹的簪子直直地冲着自己,但顾南月的心也稍稍放了放,只要不是自己棋盘上的沈周,那么自己的棋局仍可进行。
“顾小姐,这是作何?”
季未秋盯着差几寸就要插进自己脖颈的簪子,目光顿了顿。他知道顾寻枝并不是那么简单,是疯子,也可能是凶煞。自己看到的这些保不准会让顾寻枝对自己动手。
季未秋莞尔一笑。
“你怎么会来此处?”
簪子仍是一动不动得刺向季未秋的脖颈,仿佛下一刻就要刺进了季未秋的身体。
“顾小姐说笑了,这处庄子是供所有人游玩的,本世子为何不能来?”
“世子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顾南月不想再与季未秋纠缠下去,因为有可能沈周下一秒就来了。到时候自己精心谋划的这一切可能全部泡汤。她不能让季未秋毁了这一切。
“顾小姐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我对顾小姐说过,只要不伤侯府,剩下的我也不会多管。”
顾南月听完季未秋的这一句话,慢慢地将心放下,眼下时间急迫,她不能在耗费下去。便将簪子擦净血迹重新簪回自己的头上。季未秋看了一眼顾南月此时身上的水蓝色衣裙,身体顿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眼前的顾寻枝越发的像自己那夜见到的那个女子。
“那就请世子移步。”
季未秋将脚迈进屋中,盯着地上正在收拾的尸体的顾南月,边说道,
“若我说不呢?”
“那就请世子自便。不过我提醒过世子,一切后果世子可要一人承担。既然答应的事。若世子将今日之事说出,我不介意与世子两败俱伤。”
顾南月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冲着自己在尸体上方才留下的伤口刺去,一股血液突然迸溅出,溅到了顾南月的脸上。不过顾南月也不在乎,挨个把地面上的三个尸体全部再次捅了一遍。
季未秋就静静地看着顾南月做的这一切。
不由得打量着,思考着顾南月眼下做的事情。慢慢的不自觉地,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离京那夜见到的女子重合起来。那夜虽未看到女子的眼神,但想着也应该是眼前的这副模样。
眼底里没有一丝惧意,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
“顾小姐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吗?”
顾南月看了一眼滴着血的匕首,轻笑一声。
“怕谁?不是世子说的吗?我心思阴沉,不知道我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恶徒,是该怕谁?应该是他们怕我才对。”
下一瞬间,方才在空中仍旧滴着血的匕首就出现了顾南月的胳膊上,瞬然一道伤口就赫然显现在季未秋的眼前。季未秋一愣,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