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说得很谨慎,边说还边小心地打量着门口与窗户,生怕被别人听见。
她这番话与沈知煦之前的猜测全都对上,沈知煦并未太过惊讶。
“所以我的亲生爹娘到底是谁?”
“这我真不知道,姜氏也不知道,此事怕是只有老爷自己知道。”
沈知煦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熄灭,心道她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忽然她抓到一个重点:“你刚才说泄露此事会是掉脑袋的大罪,是什么意思?”
吴氏沉声道:“这都是姜氏根据老爷的只言片语推断出来的,你母亲应该是宫里的人……”
沈知煦倏忽一惊。
难道她是宫里的妃子所生?
莫不是哪个妃子与人私通有了身孕,所以才悄悄把她送到宫外?
可如此也说不通。
那个妃子有无数种办法不让孩子降生,就算生下来也可以送出京城,怎会送到宁德侯府,还让她当上了宁德侯的嫡女?
在沈知煦印象中,沈常铮与后宫嫔妃没有任何来往。
反而他与昭和帝交好,对昭和帝极为忠诚,更不可能瞒着皇帝做这种事。
想来想去沈知煦没理出头绪,反而还觉得脑袋阵阵发疼。
她又见吴氏一副憔悴萎靡,耗尽心力的模样,几乎快坐不住。
“吴姨娘,今日的事除了我们四人,万不能再被第五人知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好,大小姐千万当心。”
沈知煦点点头,悄悄带着方晴又翻出了静语院。
回沈府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沈知煦的身世牵涉到宫廷,那便是大事。
姜氏对沈知煦来说不足为惧,可若是牵扯到宁德侯与昭和帝,那沈知煦行事便只能慎之又慎。
回府后她一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琢磨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
翌日起床后她眼底一片乌青,将方晴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沈知煦打着哈欠摆摆手:“没事,只是没睡好。”
思来想去她觉得想查清她到底是谁的孩子,光靠她一人着实办不到,只能让季临寒帮忙。
“方晴,你暗中去找池修一趟,让季临寒帮忙查查十几年前宫中可有妃子悄悄生过孩子,或是生产后又夭折的。”
方晴郑重地点头:“好,我一会儿就去!”
沈知煦又道:“秋猎大会在即,季临寒这段时间必然很繁忙,你和池修说此事不用着急,让季临寒在有空之时打听打听便可。”
“好嘞。”
吃过早饭方晴便出门找池修去了。
沈知煦其实并未抱太大希望,一是季临寒太忙,二是知道陈年旧事不好查。
可她低估了季临寒的速度,不出三日季临寒便带来了消息。